“老爺,到了!”馬車夫打開了車門,心驚膽戰地左右看了看:“你確定要在這裡下車?聽說這裡不大太平。”
德古拉下車後,伸出胳膊,讓希寧扶著下馬車:“我的一個朋友就住在附近,如果真的不安全,我想他會留我住一晚上的。”
此時不知道何處突然傳來喈喈的笑聲,那時女人張狂的笑。這樣的笑希寧曾經也聽到過,那時是德古拉的新娘,拍著翅膀飛著,追著範思哲發出來的笑聲。
當然這個新娘早就成灰了,渣渣說不定已經經過雨水、露水的衝刷,全部沒了。
馬車夫嚇得全身哆嗦,而德古拉安慰他:“大約是哪個女人喝多了。你可回去了!”
反正已經提醒了,而且三天的工錢也給了。真的出事,這車指不定還能歸他呢!馬車夫趕緊上車,揚起鞭子當空抽了一下,馬挪動蹄子,帶著車離開了。
希寧左右看了看,對著德古拉說:“看來你的後代聚集在這條街。”
“何以見得?”德古拉問。
希寧低頭瞧了瞧腳底下,夯實了的泥土:“這裡的街道比起其他街道乾淨很多,沒人晚上往街上倒尿。”
目前這片大陸,從王宮到農奴家裡,都沒有下水道,全部都是倒在大街上。貴族為什麼有二三座城堡,就是著座城堡臭得實在受不了時,搬家去其他城堡,讓下人將城堡打掃乾淨,等到另一個城堡臭得受不了時,再搬回來。
吸血鬼就不用擔心這方麵的事情,自然這裡的空氣清新多了。
德古拉無奈地搖頭:“觀察得真仔細,要不是這裡沒有利害的獵人,他們早就完蛋了。”
“不是沒有獵人,而是他們賄賂了。”希寧轉身看著遠處的那座大教堂,那時全城最高最大的建築,跟領主的城堡差不多:“這裡是主要的通商必經之路,再多的人,應該也不會有那麼多稅,造那麼大的房子。”
隻要解決二三頭大羊,就能給很多錢。而那些被吸了血,可以說成水土不服。或者根本就不需要,半夜去找獵物。
要知道並不需要非咬脖子,才能吸到血。目前的醫術還停留在,念經、灑聖水、還有就是放血。灌腸這種技術活還需再過個幾十年出現,所以放血是主要的醫療手段。
希寧好奇地問:“你對後代都沒管嗎?”
德古拉回答:“上回來這裡,還是五十年前。”
五十年!赫赫,在平均年齡低下的這個年代,能五十年前見過德古拉的人,基本上都該埋入墳墓了。
“走吧!”德古拉彎起手臂。
她將手輕輕搭在德古拉的臂彎裡,和他並肩慢慢走著。
還沒走幾步,突然“呼”地,從旁邊樓上,跳下一個人,直接就掉在他們麵前。
當然不是跳樓的,這人從樓頂跳下來後,如同羽毛般輕盈地落在地上,擋在他們前麵。是一個穿著燈籠褲、寬大上衣,還戴著插著羽毛大帽子的男人。
真不習慣這樣浮誇的打扮,可現在的很多最大城市貴族都是這樣打扮,要不怎麼會有連脖子都不能轉動的小醜領。
“嗨,兩位,去哪裡?”這人笑起來,露出雪白的牙齒,左右兩邊還有兩個尖尖的犬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