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包是現做的,一個大紙藥包攤開,紙上是一堆乾藥材,再將一塊深色素麻布裁開。希寧就坐在地上,抓一把藥放麻布上,四周一拎,再用麻繩一綁,一個藥包就做好了。
柳玉郎將做好的藥包送去,一手接錢一手交藥包。看著對方給了錢後,將藥包放在屍體身上,感覺真是去了。他們一個個都沒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也就是艾草、丁香、紫蘇之類的尋常草藥,這樣的藥包,平日裡十個大子都會嫌貴,現在居然願意一兩銀子一個的買。這銀子也太好賺了吧。
藥包弄完,希寧幫一具屍體縫合脖子上的傷口,說是見麵也算是緣分,這算是免費送的。
補完後,說是再補點粉,提議到時把領子拉高點,擋住傷口,基本就看不出了。
這被刀拉了脖子,脖側很深的一大道口子,血肉翻滾。一般人看到後都會發怵,但這個小姑娘卻幫忙把傷口縫好,用的是白色棉線,縫合得很是縝密,那邊的人很是感激地道謝。
弄完後,已經是四更天了,希寧提議連夜趕路,這樣天亮時就能到鎮上,天剛亮也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而且他們人多,路上也不怕野獸什麼的,她的馬可以借給他們。
聽聽也有道理,於是借了馬,屍體放在馬背上,有傷的也騎馬。沒有傷的和普通皮肉小傷的,舉著火把在前麵走,大家連夜去鎮上。
柳玉郎騎在馬背上,前後看了看,七八支火把,將整個隊伍照亮。但夜行不會急行,生怕有坑有石頭,馬都慢慢走著。
夜晚一般都不會趕路,不光如此,這支隊伍在二個時辰前,除了他和希寧兩個人之外,都殺得死去活來。而現在相安無事,剛才還幫忙牽馬,讓對方抬屍體上馬。
這些人的腦子一定是剛才打鬥時打壞了,柳玉郎隻能這樣想。
“噢,原來你們都是石台鎮的呀,那地方是個好地方,我二年前經過,還吃了你們當地有名的芝麻燒餅呢……”
“怎麼可以這樣,不就是你家大公子打了你家二公子的事情嘛,都是年紀輕,瞎胡鬨。這兩家當家的也真是,有本事自己打呀,你們都是有家帶口的,憑著一身力氣吃飯容易嘛……”
騎馬在前麵的希寧倒是自來熟,和左右兩方人聊得不亦樂乎。這天都還沒亮,鎮的邊都還沒看到,就把兩方人摸了個門清。就連這家主子的胞弟姨娘長得風燒,胞弟寵妾滅妻,被主子打得三天下不了床;那家二房丫鬟和管家私通,被管家的婆娘抓個正著,鬨到二房夫人那裡,把丫鬟許配給管家做妾,這種後宅亂七八糟的事情都稀裡嘩啦倒了出來。兩方人都哈哈大笑,還越說越高興,爭著搶著說,氣氛好得不得了。
騙吃騙喝當小白臉的柳玉郎第一次發現,他的本事隻限於女人,而希寧簡直是無論男女老幼全部通吃。怪不得在那群烏合之眾裡,他隻能當個中流,分贓時,隻得了十瓶藥膏。看看此時雙方其樂融融,相比起來,他有點慚愧。
不對,不對,這些關他屁事?他的目標是懸壺門的寶藏。
還有這丫頭收了那麼多錢,這次加上賣止瀉藥的錢,至少有上千兩了吧。不行,得要回來。那麼多錢,靠自己坑蒙拐騙,大約要賺半輩子才行。
敢不給就打,不怕拿不到錢!對,他就是沒心沒肺的玉麵小白狼,千萬不要被帶過去,忘記了最初的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