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希寧看著他,柳玉郎隻有繼續說,要不是為了寶藏,他為毛費那麼大功夫,直接搶了就是。
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把該說的都說了,實在沒話可以說了,總不能再來一遍,柳玉郎給了一個結論:“還是把銀票放在我這裡的好。”
希寧很耐心地聽著,耐心是作為主神、二腳獸、乃至生物的美德。獅子老虎財狼除了身體偽裝色、捕獵速度,還有就是耐心。
見柳玉郎終於說完了,輪到她說了:“可銀票一貫都是我保管的。每次出去,無論是前掌門、還是師叔、還是師兄,所有銀票都是我管的。所以掌門請放心,我很有經驗的。”
這下柳玉郎驚呆了:“你保管的!不可能的事,你騙我對嗎?”
誰會把錢給一個小孩子保管,哪怕看上去辦事挺穩妥的,但畢竟是孩子。
希寧解釋起來:“誰見過大門大戶的少爺老爺出門時,銀票都是隻拿著的?都有管家小廝拿著的。我雖然是懸壺門的弟子,其實也算是藥童。”
柳玉郎反駁:“可我不是什麼少爺老爺。”
剛說完就被嗆了回去。
“你是懸壺門的掌門!天底下少爺老爺有的是,可懸壺門的掌門隻有一個。”希寧說得很是自豪,讓柳玉郎也不由地挺了挺腰板。
她繼續循循善誘著:“掌門你想呀,另外每次外出,都會碰到很可憐的窮人,懸壺門濟世為懷,如果知道有錢,無論是真是假,都會想著要錢要藥。藥分光了,還可以采製,錢沒了怎麼賺呀?他們總不好意問我一個小孩要錢吧。還有小偷,肯定不會把目標放在我身上。”
此時夥計過來送水還扛來了洗澡桶,希寧讓夥計把東西搬進去,笑眯眯地對著柳玉郎說:“你也去洗洗,好好睡一覺,餓了的話儘管叫吃的,我這一覺可能要睡到傍晚。”
忙了一晚上沒睡,年雖小又貪睡,睡上一整天是應該的。
於是柳玉郎被打發回到了自己房間,他的水和洗澡桶很快就送來了,關門脫衣洗澡。
坐在桶裡,可能是有點嗡的腦子梳理乾淨了,他越想越懊惱,銀票還是沒拿到手。這丫頭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呀,一張嘴怎麼那麼會說。還說得句句合情合理,他連還嘴的理由都沒有。
要不還是放棄,畢竟一年後的寶藏才是他的目標。如果現在就露出尾巴,讓這丫頭看出端倪,那就沒辦法拿到了。要知道這丫頭被打了三天,還餓了三天,寧死也隻字未提。除了騙,還真是沒其他辦法。
可那是錢啊,那麼多錢,足夠在醉香樓舒舒服服過上大半年……柳玉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並不是因為熱,而是滿腦子都是那些銀票。
好不容易迷迷湖湖睡過去了,還做夢。
先是在做賺錢,他用藥換了銀票後,銀票遞給希寧……
醒來後,恨不得抽自己二下,就連做夢都沒想到把銀票揣到自己懷裡,還遞給人家,結果銀票到了人家手裡,要不來了。
翻了個身,繼續睡。結果這個夢是在算錢。算這二天賺了多少銀子,可翻來覆去算了好幾遍,每次算出來的數都不一樣。算不對,那就繼續算,算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猛然想起來,數數銀票不就行了。可銀票不在自己手上,一時又氣又急,去問希寧討要。
可這丫頭居然不給他,還拿那疊銀票往桌麵上一下一下“啪啪”地拍,很得意地邊拍邊說:“就是不給你,有本事來搶呀。”
氣得他七竅冒煙,猛地氣醒了。
睜開眼,原本明亮的房間,此時已經昏暗一片,他坐了起來,用手抹了把臉,滿臉的汗,不光如此,身上也出了不少汗,都是夢裡算錢沒算對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