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那些婢女都羞紅了臉,紛紛低頭,不敢看。
婆子一聽,立馬就笑了:“小神醫真是心善,這位爺如果想要放鬆,莊子裡有專門的歌舞姬,小的全都叫來,爺儘管挑幾個滿意的來陪。”
吳絕麵無表情地,半天硬邦邦說出:“我不用人伺候……我可沒柳玉郎的臭毛病。”
這下把希寧給逗樂了,笑了半天。
叫人泡上茶,兩人就一人一個榻,蓋著厚實的羊毛皮,一邊品茶,一邊居高臨下看雪景。外麵的雪又開始下了,紛紛揚揚的,配著這錯落有致的莊子,真是絕好的丹青景色。
大約一個多時辰,希寧都舒服得快要昏昏欲睡時,郭思遠來了。
“我有話和小神醫說。”郭思遠穿著白狐皮大氅,蓬鬆厚實的白狐毛上落了不少未融化的雪花,而他的臉色,簡直比外麵的雪還白,白裡還透著青。
吳絕真的非常不錯,躺著不動,好似沒聽到,作為護法,儘職儘責。
希寧:“吳絕,你先去休息吧。”
吳絕這才起身,坐起來後,抓起旁邊靠著的刀,站起下了樓。
婆子見情況,手揮了揮,樓上所有候著的人,全都輕手輕腳地,默默下了樓。
郭思遠也沒脫大氅,穿著就坐在了原本吳絕的位置上,帶著審視地目光,看著躺在對麵的希寧。
這個丫頭躺在美人榻上,蓋著羊皮,眯著眼睛,懶洋洋地。看上去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哪裡看得出如此詭計多端。
郭思遠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發火,忍了好一會兒,這才以退為進,把問題也拋給這個丫頭試試:“剛才我母親說,如果我願意,娶你做平妻……”將剛才郭錢氏對他說的沒頭沒腦的話,重複了一遍。
希寧聽完,淡淡一笑:“那少莊主怎麼想的?”
郭思遠差點沒氣過去,這問題是問她的,結果又踢回來。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再踢:“我是無所謂,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還要看您的意見。”
不就是多個平妻,以目前火雲山莊的實力,除非是天潢貴胄,否則沒膽敢鬨騰的。
希寧終於動了,睜開眼,側過身,笑嗬嗬地看著他:“我也無所謂,對我來說,都不吃虧。隻不過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你說。”郭思遠有點煩躁,想想確實她不吃虧,他很不喜歡這種反被拿捏的感覺。
希寧又躺回去,靠著又大又後的靠枕,慢慢、靜靜地開始說:“見我如此,你和十一皇子其實都是騎虎難下。如果我不能為你們所用,將來終成大患。所以等事成之時,或許天地間再無容我之處。”
郭思遠的心一下就沉靜了下來,他又何嘗不是這種情況。
鬥不倒三皇子,抄家滅族。鬥倒了,後麵的上位者必定想辦法牽製他。
好點的賜婚,用聯姻製衡。絕情的,自然是象懸壺門一般,還是抄家滅族,以絕後患。
對於希寧,自然也在被清算之列。她太聰明了,聰明到難以掌控。現在就已經如此,長大了還得了。更何況她還會醫術,會用毒和解毒,現在她不殺人,以後未必不會。
但好處她是女娃,從未有女子當天子,娶了便是。再生下一男半女,有了兒女牽絆,還能飛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