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宣告趙康奉先帝遺詔繼位,等先帝下葬的同時舉行大禮。
除了宣讀先帝先後、大皇子和端王的下葬安排,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任命四位輔政大臣,封太後為太皇太後,先帝嬪妃按位份不同,分彆為太妃、太嬪等。
端王的兒子為世子,接任端王,十五日內和其母及全府家眷去往封地登州。
封大皇子的嫡長子為信王,十五日內和其母及全府家眷去往封地沂州。
原本如果大皇子繼承皇位,其嫡長子以後將是儲君。現在被封為信王,大家也不好說什麼。新帝將原本屬於自己的信王和封地都給了他,還要怎麼做?
事情安排得有理有據、井井有條,讓眾位臣工信服。
等所有事情說完,德福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有人出列:“臣有奏!”
德福喊道:“戶部侍郎盛文海有奏!”
怎麼還唱上了?不少人心裡明白,這個新帝以前從未上過朝堂,一直關在宮裡,朝中大臣都認個不全。而德福一直伴隨先帝,對朝中人員名字情況自然清楚得很,所以先喊一聲,讓新帝知道這個人是誰。看來新帝成了德福的主子了。
“準奏!”趙康不動聲色。戶部掌管錢財,十之八九是說國庫空虛。自己的爹,天天的算計、製衡,還給了一大筆錢修建廟宇、又吃瓊丸,要不然火雲山莊捐犒軍的物資會如此高興,真的是沒錢了。
戶部尚書不說,讓侍郎來奏,也是打著侍郎試探、尚書補刀,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來唱戲。
盛文海上前,手持朝笏:“啟稟聖上。黃河下遊常年水災,工部每年都需寬河固堤之款項,剛給戶部遞交了二十萬兩白銀申請,請聖上裁決。”
黃河年年固堤、年年決口,在上麵花的銀兩數不勝數,卻又不能不去梳理。
如果說行,立馬就會要錢,可國庫空虛,錢從哪裡來?每年大約要用去一百萬兩銀子,可國庫現在總共一百多萬兩,這年才開始,以後有的是要用錢的地方。
趙康瞄了眼龍案上擺放的紙,那是希寧給他打的小抄,他選了一條後,開口道:“此事茲事體大,容朕考慮過後,給予答複。你先寫上折子交上。”
不要說,希寧這招挺好,頭一次上朝,坐在這裡,心中早就慌了。據說大皇子和其他官員第一次上朝,幾乎都是自己說什麼都不知道,能保持得體就算不錯了。
旁邊的德福垂下眼,嘴角抿了抿,努力掩蓋笑意。
盛文海很想退下,但看到戶部尚書斜眼看著他,也隻有硬著頭皮:“水患之事尤為重要,春季就要開工,等到五六月雨季到來就晚矣。此事須做決定!”
這就是要逼著交代答案,不說的話,就死諫。什麼江山社稷、什麼黎民百姓,一套套的搬出來,炸得頭暈眼花。還不能發怒,發怒就是不顧江山和黎民的昏君。
趙康又看了眼小炒,選了一條,裝出不慌不忙的樣子,朗聲而言:“在朝諸位有何建議?”
朝堂上的官員都偷偷相視,這是要風險轉移。這些打太極拳、攪稀泥的手段用得很是熟練,根本不象是頭一次來朝堂,難道背後有高手指點?太後,還是四位輔政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