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希寧以為燒個二天飯也就可以功成身退,沒想到這積雪都漫過了二樓的窗台,院內的三百多個兵依舊每天出勤。
已經零下三十多度,拿著溫水往外一潑,潑出去的是水,在半空就成了白霧一般的冰渣渣。
想要出去,棉大衣顯然不夠了,幸好火車運來一批專門為此準備的防風防凍衝鋒衣、穿在內的薄款羽絨衣、高筒雪地靴、防風鏡,據說南北極的科考人員都是這樣穿的。
又要準備晚飯了,希寧裹著棉大衣,縮著脖子走在過道上。廚房已經從二樓直接轉到了六樓,特彆騰了二間最旁邊的房間做為廚房和儲藏食材。
今日有點熱鬨,十幾個人正在搬東西,往六樓廚房的另一段房間搬。
經過樓梯時,指導員正在看著:“小心,速度可以慢點,不能掉地上,否則半幢樓都能炸上天……”
“搬彈藥呢?”經過時,她提了一嘴。
指導員笑了笑不做聲,但箱子上早就寫著是什麼了。
走到廚房往外看了眼,東西是從車上搬下來的。從樓前一直通往外麵,由挖掘機每天挖出的路很深,早就超過卡車的高度。
外麵的雪雖然在下,但小了很多,能看到隔壁大院裡的樓房也就幾處還能見得到頂。這些武器彈藥應該是從特警大院裡搬來的,趁著能拿得出來。
吃晚飯時,她端著碗去了指導員那裡。營長和王指揮也在,三人圍在火爐旁邊,見到她來了,不約而同地往旁邊讓了讓,弄出個空位。
“妹子來了,趕緊來坐。”指導員熱情地招呼著。
她走過去,順路看了眼掛在牆上掛鉤上的厚實衝鋒衣,不客氣地擠了進去:“菜還可以吧?”
“好,原本以為今天沒什麼吃的,結果還弄出個菜,你真厲害。”指導員嘴巴永遠像是抹了蜜一樣。
這幾天,沒運回來什麼食材,菜基本吃完了。她就把儲存的一袋子黃豆,倒了半袋連夜泡了,叫人用手動絞肉機給磨碎,用僅存的四盒內酯豆腐當鹵水扔進去,做了麻婆豆腐。
“黃豆還能吃一天,剛才泡了乾海帶,可以燒酸辣海帶絲,大後天隻能吃白飯了。”她說出了情況,巧婦為難無米之炊,目前除了大米和麵粉,幾乎沒什麼可以做菜的東西。
營長呼嚕呼嚕扒了二口混著熱乎乎嫩豆腐的飯,嚼了幾口咽下:“鐵路站說這幾批先供應安置點,下一批運來的菜就給我們。明天專門派二輛車去倉庫運肉過來。”
希寧微微皺眉:“車隨時可能打不起火,就不能一次全都用上?那些人,他們自己之前不願意走的,該說的都說了,簽字也簽了,判斷錯誤就應該自己付出代價。這種天出去,就是找死,你們沒和上麵彙報嗎?”
都過去大半個月了,還出勤,每天清理路麵、挖出通道,沿路找沒去安置點的遺留人員。
“隻要上麵沒命令,車還能動。我們就必須以身作則,保證生命通道的通暢。”營長低著頭,耿直地說,說完繼續呼嚕呼嚕乾飯。
真是醉了,目前如果沒有通道,人一進雪裡就沒頂,立即被埋。就為了讓那些後麵覺悟,見到棺材才肯走的,能有路去安置點,天天的出去鏟雪,還到處找留著的人做思想工作……簡直無語。
這裡天天的挖雪開道,想想某些國家,比如花旗國,指不定兵早就成了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