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扶玉秋喜歡他。
扶玉闕在旁邊沉默不語,應該也是和扶白鶴一個想法。
這是兩人難得一次意見相同。
陰藤左看右看,最後無能狂怒道:“那我也不管了!”
結契去吧!
以後再結果子一個都不給他留!
扶玉秋正在插科打諢逗鳳殃開心,餘光一掃扶玉闕和扶白鶴,忙喜出望外地朝他們伸手。
剛才一直沒瞧見他們,扶玉秋還以為他們還在生氣不來了,暗暗傷心了好久。
扶白鶴瞪了他一眼,本是不想理他,但想了想還是朝他一擺手。
“走吧。”扶白鶴心想。
他不該做那籠中雀、池中魚。
被困在聞幽穀這麼多年,也該有自己的人生了。
扶玉秋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這麼會功夫,道侶契終於閃現一道紅光,像是完成正式的儀式,瞬間化為兩隻翩然的蝴蝶,展翅飛到兩人麵前。
這一下,連不緊張的扶玉秋也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眼巴巴看著那契。
下一瞬,兩隻蝴蝶分彆飛入扶玉秋和鳳殃的眉心。
隻見眉心出緩緩浮現一個繁瑣細微的法陣後,蝴蝶瞬間不見。
鳳殃隱約感覺到兩人的神魂似乎有了一縷牽扯——並非是神魂相融的那種交纏交織感,而是一種命數相交的宿命感。
——這便是生死相隨的道侶契。
一時間,鳳殃不知緊繃多久的心猛地鬆懈下來,連帶著患得患失的心也跟著寧靜。
鳳殃性子內斂,扶玉秋卻不同。
合籍契剛一結成,扶玉秋高興得一蹦三尺高,抱著鳳殃的脖子掛在他身上。
“鳳凰!”
鳳殃抬手抱住他的腰。
扶玉秋不知如何表達此時他那突如其來的歡喜,隻能用力攀著他的肩膀,大笑著叫他的名字。
他越想越開心,甚至在鳳殃唇角上啾了一口。
鳳殃感受著扶玉秋身上滾燙的體溫,怔然地心想。
“這是我的了。”
從今往後,無論生死,誰都不能將兩人分開。
***
合籍禮成後,前來恭賀的火岩爺爺頓時劈裡啪啦開始放起漂亮的焰火來。
金烏的焰火雖然漂亮但太過晃眼,火岩爺爺燃放的卻是五彩斑斕又絢麗,花樣還多。
在一片焰火爆炸中,角落裡的鳳雪生悶咳幾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木鏡詫異地看著他。
不知道的還以為鳳雪生在嫁女兒。
鳳雪生自己不太懂為什麼見彆人合籍自己要掉淚珠子,花主不是說合籍時出嫁的人才會哭嗎?
很快,鳳雪生就想通了。
他父尊喜怒不形於色,更何況“哭”這種高難度的表情,而他爹更是沒心沒肺笑得像朵花一樣,一點不按流程來,自己隻好替他們哭。
合籍典很圓滿。
鳳雪生終於完整地參加了一次彆人的合籍,頓時覺得此生無憾了。
鳳殃和扶玉秋在結完道侶契後,便回了鳳凰內殿。
之後合籍典的殘局也是鳳雪生忙前忙後收拾的,他好像很喜歡親力親為,累得掉了好幾根羽毛。
鳳凰殿後的靈泉。
扶玉秋哼著小曲,披散著雪發坐在岸邊踩水。
“雙修,雙修。”
雖然每次神魂相融都像是去了半條命似的,但一旦習慣了那種遍布渾身骨髓的愉快感,扶玉秋逐漸享受、甚至期待起來。
今日合籍,鳳殃說晚上要雙修。
“雙修一次,半刻鐘夠夠的,那之後乾什麼呢?”扶玉秋期待得很,邊踩水邊盤算,“大喜的日子,總不能直接睡覺吧,唔……那雙修兩次好了。”
兩次在一起,滿打滿算一刻鐘。
扶玉秋覺得一刻鐘時間久得很,能讓他死去活來兩個來回。
之後就是蓋被子閒聊天,談談心啊,親一親的。
扶玉秋對自己的安排很滿意,脫了衣裳在靈泉裡沐浴一番,很快就濕噠噠地上岸了。
大概是等會要睡覺,他也懶得再穿那繁瑣的衣裳,撿起鳳殃用鳳凰火織成的紅色外袍在身上裹了裹,赤著腳跑回鳳凰內殿。
他身形纖細,風風火火跑回去帶起一陣微弱的風,將輕薄的紅帳床幔吹得微微拂動。
鳳殃正在點燭。
他能黑暗中視物,且靈力也能將周遭照亮,鳳殃卻在點凡人成親時的紅長燭。
聽到腳步聲,鳳殃回頭,就見扶玉秋“啾”的一聲撲到他身上。
他總是這樣熱烈,宛如春日的陽光,溫暖本該墜入黑暗的鳳殃。
鳳殃笑了起來。
扶玉秋的感染力極強,好像隻要和他待在一起,都能讓他無時無刻都想要露出笑容。
扶玉秋親昵地抱了他一下後,坐在床沿上盤著腿,眼睛亮晶晶的:“我都想好了,今天就雙修兩次吧,然後雙修完我們就談心聊天——對了,我還想去邊境玩,順便看看樂師。”
鳳殃點頭,想了想還是問道:“雙修……兩次?”
“嗯嗯,就兩次。”扶玉秋點頭:“一刻鐘足夠了吧,反正你很快。”
鳳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