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魔種便是那界外魔神帶來的?”
“阿彌陀佛,古籍中隻有幾句記載,老衲看與沈師侄身上的頗為相似,凶殘霸道,附骨之疽,耗乾生機方才脫落。”
沈逸之聞言微微皺了皺眉,卻沒多言。
而靈笛仙子則忙問:“既然龍岩寺有記載,是不是也有所研究,或許有辦法呢?”
覺世佛尊道:“老衲與諸位長老曾商議過幾次,若想驅除,連寒嶽都束手無策,龍岩寺也無他法,不過,若想壓一壓,讓魔種生發緩慢一些,龍岩寺倒也能做得到,隻是得需要沈師侄前往長住。”
覺世佛尊是當世大能,亦是慈悲之人,他這麼說,自是真心為了沈逸之好。
“這怕是唯一可行的辦法,瀚海尊者,本門覺得可以一試。”浮遊門門主道。
他說完寂滅尊者也點頭附議:“沒錯,不管如何,總是先保命要緊,其他的再從長計議。”
玉心閣主見淩劍宗宗主有些猶豫,便笑道:“說來妄墟崖山高風大,山上也無其他弟子服侍,沈師侄這樣的身體,怕是不適合再住在上麵,淩劍宗本就應該另尋一處溫和適宜的地方給他養病,本座看龍岩寺正合適,不然魔種脫落,怕是還得牽連其他人,有佛光照應,便無此憂慮了。”
玉心閣在淩劍宗門前跟水銀島吵了一架之後,她也懶得再遮遮掩掩。
而這話顯然惹怒了靈笛仙子,後者冷笑道:“放心,憑你的冷心冷肺,就是脫落了也落不到你身上!”
玉心閣主眼睛一淩,不過隻是抬了抬下巴,想到今日的目的,不打算與她一般見識,隻問:“卜惡尊者覺得呢?”
玄機閣是典型的神棍,萬事之前先算上一把,這會兒卜惡尊者正捏著手指輕算,在玉心閣主問了之後,笑道:“不好說,看不清。”
這態度頗耐人尋味,不過這裡眾多人都覺得合適,玄機閣也沒有明著反對,自然瀚海尊者沉吟片刻,便道:“那逸之,不如……”
“敢問佛尊,龍岩寺能壓製多久?”突然,沈逸之望著覺世佛尊問道。
而這話之後,瀚海尊者便也跟著看過去,隻見覺世佛尊閉眸思量,待睜開眼睛回答:“一年。”
沈逸之淺色的眼眸未動,隻是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唇,啞著聲音道:“多謝佛尊好意,不過將死之人,便不將晦氣帶入龍岩寺,妄墟崖乃是成長之地,今後亦是埋骨之處。”
說完,便是一陣壓抑不住的悶聲咳嗽,聽在人耳朵裡,頗讓人揪心。
在他的身後,陸江河和駱清清一同垂下眼睛,沈逸之早就安排好了後事,皆是為了他們。
“師兄……”駱清清正要說話,沈逸之卻抬手製止了他。
駱清清眼眶發紅,其實他想說哪怕一年,也好呀。
“阿彌陀佛,沈施主不如再考慮考慮,龍岩寺定竭儘所能。”覺世佛尊道。
“你若是不願意去龍岩寺,不如來水銀島,海中秘境頗多,或有所獲。”這是水銀島主發出的邀請,靈笛仙子聽聞一愣,接著也點頭,“也是,你若來,師叔必不讓你受委屈,哪怕壓上我所有的修為也無妨。”
玉心閣主聽此,隻是嗤了一聲,卻沒反對,看了一眼周圍,隻見浮遊門也有意向。
這很好猜,作為寒嶽劍尊的獨子,一直受父親精心栽培,對寒嶽劍尊必然是耳濡目染,知之甚詳,說不得從沈逸之的口中也能聽到一些關於渡劫的有用信息。
不過這對於玉心閣主來說隻是微末,重要的是沈逸之願意離開妄墟崖,去哪兒她不管,所以反而緩下聲音道:“寒嶽曾問本座要連心海棠,並非不願,隻是海棠畢竟是我閣聖物,需要所有長老同意一同開啟取出。不過沒想到寒嶽隕落,倒成了遺憾,也罷,這海棠本座便做主贈與你,這樣也能壓製一段時間。”
她的意圖在場的誰都明白,玉心閣很有可能跟昊絕峰聯姻,沒了沈逸之的妄墟崖,隻會淪為副峰,而淩劍宗內最有資格入主的元嬰修士,最大的可能便是趙飛鳴。
然而可惜的是,沈逸之都禮貌而客套地拒絕,中心意思就一個,死都要死在妄墟崖中。
而在他死之前,誰也彆想打妄墟崖的主意。
如此冥頑不靈,頗令人惱怒,寂滅尊者終於開口道:“沈師侄不願離開雖能諒解,不過按照宗門規定,任何一峰需得有元嬰以上的修士坐鎮,不然宗門便需收回,再以能者賜。宗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