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清立刻召喚出無痕,一腳踏上去,拉起曉樂:“小師弟,抓緊了,師兄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速度!”
曉樂跟著踩上了無痕,二話不說死死地抱住駱清清,兩人正要淩空飛起,卻不想後麵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且慢。”
駱清清和曉樂一同回頭,隻見內殿的那位白胡子長老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奎長老,您老怎麼出來了?”駱清清驚訝了一下,不過他心裡頭著急,踩著飛劍恨不得帶著師弟立刻絕塵而去,也顧不得多寒暄道,“您有什麼吩咐等咱們從落劍坪回來再說吧!”
集賢鐘如其名,所有被宗門寄予厚望的內門弟子皆是俊傑賢才,此鐘一響,便是有大事發生,凡是在淩劍宗的弟子需立刻前往主殿集合聽訓,不得耽誤。而落劍坪則是集合之地,乃是主殿前麵一個可容納上萬人的巨大廣場,這會兒怕是已經站滿人了。
聚賢鐘在不久前在寒嶽劍尊隕落之時敲響過一次,告知宗門噩耗,昨日祭奠大典也敲響過一次,一同沉痛哀悼。
今日卻不知道為何又響起來。
在駱清清胡思亂想之間,那位奎長老兩隻手悠悠互相插在袖子裡,如一位鄉村老人家,笑道:“不要著急。”
駱清清能不著急嗎?若是發現有遲到者,拒而不往者,下場至少是思過崖的五十魂鞭,視為對宗門不敬。曉樂作為新晉弟子不知者不罪,可他絕對是跑不了的。
妄墟崖統共就四個人,少了他倆,一看就知。
“您究竟還有什麼事啊?”駱清清快哭了。
麵前的這位奎長老雖然年邁,守在理事內殿,看著弟子的魂燈,似乎不是什麼重要人物,然而他的修為卻也是堪比各峰峰主的尊者,甚至更高。
就是年歲大了,挨不到天劫,亦沒什麼大追求大牽掛,乾脆便留在內殿做一名看燈長老,沒人可以對他不敬,所以駱清清哪怕腳上長虱子,也沒驅動無痕冒然離去。
“逸之方才傳信於我,讓你倆不用去了。”
嗯?
駱清清和曉樂頓時互相望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驚訝二字,駱清清小聲地問:“真是二師兄說的?”
奎長老沒什麼脾氣地頷了頷首:“今日太上長老也在,現在去,你倆更打眼,不如留在我這裡,還能蒙混過關。”
聞言,駱清清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道:“怎麼連太上長老也出來了,究竟什麼大事需要他老人家露麵?”
這聲音之大,令曉樂頗為不解,問道:“太上長老怎麼了?”
“那可是駐守咱們宗門的散仙!”
散仙?
曉樂一聽,頓時心下一緊。
寒嶽劍仙說過當今世上能夠看穿他真身的隻有這些散仙,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一個!
“可師尊的祭奠上也沒瞧見他呀?”不然曉樂哪兒能安穩到現在?
駱清清聞言低落聲音回答:“閉關。”
曉樂深呼吸了兩下,心說差點就自送人頭了。
這要是打了照麵,彆說跟沈逸之了卻因果,自己還不得被這散仙給圈養起來?
散仙乃渡劫失敗兵解而來的地仙,雖然稱為仙,卻隻是半仙之體,壽命隻剩千年,千年後注定天人五衰,生死道消,魂飛魄散。
當然也並非無路可走,天道給他們亦留存了一線希望,便是最危險的九九火雷劫,在這千年之中隻要通過,依舊可成就仙身飛升。
可是渡劫期的雷劫都突破不了,以至於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兵解重練元神成為散仙保命,等到了更加強大的九九火雷劫,怎麼可能通過?多數都是老老實實地等到壽命儘,留下傳承自然消亡。
但是這個時候若是有一株十萬年的陰陽雙生花就不一樣了,吃下這株神草的靈葉,便可直接度過雷火劫飛升!
試問哪個散仙若是見到他會放過?定然傾整個宗門之力,抓住他!
想到這裡曉樂忍不住抓住駱清清道:“小師兄,那咱們聽二師兄的,彆去了!”
駱清清自然不知道曉樂在害怕什麼,而是對沈逸之的盲目聽從,讓他收起了無痕:“好吧,那就叨擾奎長老了,也不知道究竟所謂何事?”
“龍吟重天重回淩劍宗,乃是大事。”
奎長老說著便往內殿走去,駱清清帶著曉樂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