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林燁此刻的內心?有多崩潰, 但這絕對不能怪他家樂樂,人之前沒談過戀愛,也從不看,不論是理論還是實踐猶是空白, 遇到男神乍然表白, 心?慌逃避是正常。
從另一個側麵也能證明, 他家樂樂對待感?情很慎重, 不會?因為頭腦發熱胡亂做出選擇,這是一件值得肯定的事。
林燁儘管內心?被插了好幾把?刀,但作為兄弟,依舊得強行打起精神,扯出一個笑容,以知心哥哥的包容問道:“既然沈逸之已經開口,求你一個答案, 接受或者拒絕, 總得做一個選擇, 是不是?”
曉樂默默地點頭。
“那你喜歡他嗎?”
曉樂一頓,眼睛飄忽了一下。
林燁一看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連忙喊道:“彆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就問你,單純這個人,看到他開心?嗎?看不到他會?想嗎?”
曉樂思忖片刻, 點頭。
林燁眉毛一挑:“他若是想親你,你給?親嗎?”
曉樂:“……”
“害什麼羞啊,好像你沒親過似的。駱清清都跟我說了,你一來淩劍宗就非禮了沈逸之,兩次!”他伸出兩根手指頭, 心?道這種?言情的出場橋段居然會發生在曉樂身上,不在一起簡直天理難容。
曉樂不太高興道:“三師兄怎麼什麼都跟你說。”
廢話,不說怎麼寫?你倆的恩怨情仇?這都是糖啊!
“彆左顧言他,問你呢,給?親嗎?你想親他嗎?不治傷的那種。”
曉樂覺得自己來找林燁是個錯誤,可惜來都來了。
他想到沈逸之的笑容,還有那席表白,文縐縐的,好鄭重的樣子,不過聽著卻很甜,親的話……他紅著臉,再次點了頭。
林燁頓時一擊掌,鬆了老大一口氣,心?有安慰道:“這就對了嘛,我就說我看得很準,你小子剛見到我就跟防情敵一樣,能不喜歡?就差把?沈逸之圍起來,貼塊牌子,上書男女免近!”
曉樂不信:“有這麼誇張嗎?”
“沒有嗎?說來你倆簡直絕配,吃醋都是一個德行?。”
曉樂眨眨眼睛,疑惑道:“二師兄吃醋了?誰啊?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若不
是知道自家兄弟的為人,簡直妥妥一杯綠茶,那副無辜樣真是讓人牙癢癢。
林燁幽幽地看著他,深深歎了一口:“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就想了很多種?死法,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一種?恰恰是被一條褲子的兄弟給?坑死!其實我現在很想對你說一句話。
“什麼話?”
“你離我遠點!”
曉樂:“……”
林燁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夠明白了。
曉樂慢吞吞地開口,真誠道:“對不住。”
林燁嗤笑:“免了,既然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就甭猶豫了,趕緊去談戀愛膩歪去,鎖死鎖死!至於那瓶帝夜流漿露,就請當著他的麵無情地甩我臉上,這麼好的東西,拿出去我也很心?疼的好嗎?”
曉樂:“……可我剛跑出來。”
林燁一個白眼翻上天:“兄弟,咱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嗎,怎麼跟個古代大家閨秀還得講究矜持呢?說實話,你倆朝夕相處都這麼多年了,彼此什麼人還不清楚嗎?心?意明了,直接上床都行,哪兒那麼多麻煩。”
曉樂被林燁這如狼似虎的話給?驚得直接站起來,下一刻就跑沒影了。
林燁看著那慌亂的背影,哼哼一笑:小樣,讓你坑我!
曉樂兜兜轉轉又繞了回來,沈逸之屋內的燈火還亮著,臨到門口,他有些?躊躇。
就這麼衝進去說我答應,是不是太突兀了些??
門口拉長著影子磨磨蹭蹭地來回,那抓耳撓腮的讓終於裡麵一聲歎息:“進來說。”
曉樂腳步一頓,還是挨了進去:“二師兄……”他下意識地往床上看,隻見沈逸之此刻的姿勢跟他跑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根本沒動過,唯一的區彆就是他的手上,空空如也。
那瓶曉樂逃跑前塞過去的帝夜流漿露不見了!
“找什麼?”沈逸之見他目光在他的手中來回,便拿過被他丟在一旁小角落的瓶子,在手裡把?玩著,“是這個?”
他的聲音平靜如常,聽不出任何的不悅,甚至還好心地將這瓶帝夜流漿露遞了過來。
其實往林燁那兒走一趟也是有好處的,得高?人點撥,此刻曉樂硬是從這毫無情緒之中聽出了一股陰陽怪氣的酸意。
知
道這點之後,視線再從沈逸之淡然溫和的臉,移往那修長的手指上,曉樂非常確定,他若是接了,沈逸之必定笑著將這瓶珍貴的療傷聖品給?捏爆,還得如常地評價一句:“可惜了。”
沒人覺得是他嫉妒心?作祟,而是要責怪瓶子太古久不牢靠。
曉樂被他自己的腦補瞬間給惹笑了。
而這沒忍住的笑,卻讓沈逸之再也維持不住那份鎮定,手指用力,甚至動了真元,然而不過剛剛外露,一隻手握了上來,卸掉了他所有的力量,將瓶子拿走了。
“傷得這麼重,還敢動真元,二師兄,何必拿自己的身體跟個瓶子較勁?”
曉樂將帝夜流漿露收進儲物戒裡:“既然你用不上,我就還給?燁子吧。”
燁子?
叫的真親熱,作為隻得了二師兄這個稱呼的沈逸之,眼眸中寒光一閃,稍縱即逝。
曉樂故意試探,然後不動聲色地暗暗觀察,果然逮了個正著,不得不在內心?對自己兄弟深深三鞠躬:燁子,你受苦了。
不過同時,他對沈逸之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啊,原來二師兄真的會?吃醋呀,還不讓他看出來,這是怎樣的彆扭勁。
曉樂頓時忍俊不禁,心?說不能這麼誤會下去,於是在沈逸之的床邊坐下來道:“我跟燁子是從一個地方來的,從小認識,我所有的事他都知道,他的事我也清楚,可以說不是親兄弟勝似兄弟了。”
“原來如此。”沈逸之點點頭,“可我倒不知上古神草還有兄弟。”
又是那一貫淡笑的語氣,不細細品味根本聽不出一點諷刺之意。
曉樂此刻心裡變得無比寬容,捧著臉笑著:“這是上輩子的事,轉世之後,又因我們的特殊,突然憶起前程往事來,這才如此親近。”
穿越應該也能這麼算吧。
那應該是在絕情劍的幻境中,明明這話很扯,可沈逸之卻還選擇相信,因為實在無法解釋他倆的熟稔。
可那又如何?親近……
沈逸之眸光中的冷意在笑容中滲透出來,叫人在不知不覺中遍體生寒。
曉樂看在眼裡,內心?深處真是複雜起來。明明心裡特彆不爽,卻暗搓搓地自己想,也不肯大聲質問出來,也真是……悶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