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我家嗎?”恒野懶洋洋問。
司宇和家裡關係不好,如非必要,她不回司家老宅。
“再說吧,西區新開了個夜店,據說有趣得緊。”她要去乾個痛快,媽的。
“你的教授呢?”這才幾天?
“炮友罷了。”輕描淡寫,不以為然。
“靠!你遲早栽誰手裡。”
“不可能。”司宇嗤笑。
遊艇七點多靠岸,司機迎了上來。
“小少爺,這邊。”王勤明接過恒野的背包,又問司宇:“司小姐,我送你?”
“不了,你帶恒野回吧,我去溜溜。”
司宇粉色的頭發在夜燈下幾近玫紅,她擺擺手,兩手插兜走了。
——
許映月早早就在院裡候著,聽見直升機的嗡鳴接近,她笑著摸摸哈士奇的狗頭,“主人回來了,快去!”
妞妞“汪嗚”一聲,甩著舌頭衝向停機坪。
恒野待飛機停穩後一躍而下,大笑著一把將它抱在懷裡,“哎,彆舔!怎麼瘦啦?”
“還說呢,天天擱你床上躺著流眼淚,飯也不吃幾口。”許映月拍拍兒子的俊臉,“洗手吃飯。”
妞妞濕漉漉的眼神盯著恒野,委屈哼唧個不停。
“好啦,爸爸也想你。”恒野蹲下身,捧著狗臉在狗頭上使勁吧唧了一口,“走,吃肉肉去!”
恒明華素來敬業,工作日都是加班到九十點。恒星在國外為新遊戲招攬人手,幾個月沒回了。
“你爸和你哥忙得要命,你還出去上學,就留媽媽一個人在家裡。”許映月給恒野舀了碗湯,語氣抱怨。
“我這不是一放假就回來了嘛?”他靠著媽媽撒嬌,語氣軟乎。
“小沒良心的,肯定是想去找謹行玩。”許映月指尖往恒野眉間一戳,隱下擔憂。
知子莫若母,她能感覺出來小孩喜歡傅謹行。隻要兩個小孩願意,他們家是無所謂,傅謹行的父親們也不打緊,就是傅家那老爺子……
難搞。
恒野吃完飯又陪著許映月看了會電視,在恒明華回來後就鑽進屋裡,掏出手機給傅謹行打電話。
妞妞趴在一旁不願離開,恒野就將頭枕它身上。
“喂?你在哪呢?”恒野的語氣裡是掩不住的開心。
“老宅,明天回北區。”
“那我明天去找你。”
傅謹行的實驗室在北山,所以他一般是住那邊。
“嗯。”
男人的聲音冷冷淡淡聽不出喜意,恒野噘嘴不開心,“妞妞可想我了。”
言下之意:你都不想我。
傅謹行笑了一聲,笑聲很淡,沒有接話。
“你呢?”恒野氣得扭了下身子。
“我什麼?”
“你說呢!”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傅謹行語氣清寥,像在逗貓。
恒野從小肆意妄為,少有的退縮都是麵對傅謹行。他扣著床單,半晌才小聲嘟囔:“你想不想我?”
傅謹行慢慢開口,輕飄扔下一個字,“想。”
掛了電話,傅謹行將眼鏡取下搭在一旁,打開保險箱,取出抑製劑給自己打了一針。
如夜色的長發隨意披散,落在肩頭。他狹長的鳳眼微闔,拔針帶出的血液順著蒼白的臂彎淋至指尖,他也不在意,就這麼把玩著恒野送的小貓掛件,聲音微不可聞,“快了,快了……”
——
恒野夜裡都在傻笑,連著妞妞也跟著嗷嗚不停,一人一狗鬨到淩晨才睡。
他還說早點過去,結果一覺醒來都到午飯點了。
他陪父母吃完飯,挑著在學校的趣事說了些,隨後騎著機車就往北區跑。
重型機車一路轟鳴,少年身姿挺拔,腰肢窄細,饒是帶著頭盔也擋不住路人的目光。
恒野熟門熟路找到自己常停的位置,單腳撐地,拔出鑰匙,發動機的轟鳴聲戛然而止。
他摘下頭盔,黑色短發翹起,隨意抹了把臉,將細碎的劉海撩至額後,精致帥氣的麵容便露了出來。
恒野一路哼歌,按下指紋從地庫直達頂樓。他有密碼,卻不輸,耙著頭發按門鈴,沒過多久便聽見了開門聲。
“吃過——”
他嘴角的笑容凝固,瞪著出現在眼前的女人,“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