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日子過得,都要熬成夜行動物了。”小聲嘀咕著,薑穗爬下床。
利落洗漱完,薑穗和自己僅剩不多的室友打了招呼,又互相嘲笑了兔子一樣紅彤彤的眼睛,相攜著一起去吃了早餐。
早晨六點四十,薑穗到達練習室,做了一組拉伸動作才總算感覺自己的身體徹底醒過來,而一天的工作也從此刻開始。
翻出歌詞本,將帶來的外套團在腦袋下,薑穗躺在地上拿著鉛筆寫寫畫畫。如果有人從後麵看去,隻怕要苦著臉評價一句“什麼鬼畫符”,但此時的薑穗可管不了那麼多。
寫字好看這事可不適用於現在,為了標注清楚自己的想法到底要用於哪裡,以及突然想起來的和聲問題,箭頭和各種符號層出不窮也很正常吧?
總之,時針和分針一起悄悄轉著身子,不停看著薑穗的歌詞本,好像要看看她的小腦瓜裡還有什麼點子。就在時間走到七點的時候,練習室大門再次被打開。
一大早金詩賢就和室友一起起床了,洗漱、吃飯,討論彼此小組的進度情況,早晨悠閒的時光很珍貴,也很快就流逝。在踏上前往練習室的路時她想著,不知道這會練習室會不會有人,但轉念一想她又覺得應該不會,結果推開門她就看在支棱著腿躺在地上的薑穗。
金詩賢很驚訝:“你幾點過來的?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薑穗放下歌詞本,手肘撐地支起上半身看向隊長:“六點四十到的,也沒有很早。昨晚睡前突然想到了點東西,起床之後就趕緊跑過來了。”
金施賢更訝異了,她放下東西也走到薑穗身邊和她躺在一起,兩個人湊在一本歌詞本下不停嘀咕著,把時針和分針兩個小夥伴都吵的趕緊溜走。
時間又晃晃悠悠來到早晨八點,太陽早就透過窗戶走進練習室一角,大樓也終於開始日常的喧囂,eic小組練習室的門也再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剩餘幾位組員。
看見三人進來,躺在地上的兩人和帶著詫異表情的組員打了聲招呼,便趕緊爬起來帶好東西趕去了昨天staff姐姐說好的地點,那裡有著等候她們的編曲老師。
錄音室,薑穗等一眾練習生並沒有踏足過的地方,聽說前段時間剛整理完畢,就等著位置測評開始使用,主要用途是幫助dance組的選手錄製背景音樂。
屋子不算大,走進之後薑穗就看見了一個坐在各種設備前的男士,這就是本次幫助進行編曲任務的老師。
老師也知道時間緊迫,沒有廢話,開門見山問了薑穗具體想法是什麼。
薑穗拿出歌詞本,將自己的想法一股腦說了出來,但因為不了解編曲,所以用的詞彙都很抽象,說完的那刻她捏了下指尖,心想不知道老師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但專業人士就是靠譜,老師瞬間領會了薑穗想要的效果:“你的意思是想做一個樂隊的版本?”
被點出重點,薑穗頭上看不見的呆毛都豎了起來,她激動地說:“對!而且是那種有配器漸強效果的。特彆是rap段之後,希望能有配器一層層疊加上去的效果。”
編曲老師結果薑穗的靈感紙張查看起來,思索帶來的停頓讓薑穗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行,也不知道最後的效果會如何,畢竟是一拍腦袋想出來的東西,而且是很常見的、很多歌曲都會使用的編曲方式。
“可以,沒問題。”
薑穗拉著金詩賢的手,兩個人異口同聲:“真的嗎!!”
“當然,想法也不錯,我看你這上麵什麼時候進什麼樂器,還有哪個地方該有什麼和聲都寫全了,既然這樣我就照著你的想法實施了,當然我會視效果進行改動,可以吧?”
薑穗高興的恨不能出去跑個八百米,哪能不答應老師的要求呢,她疊著聲道:“可以可以,您儘管改!”
說著她就和金詩賢一起坐在了屋子角落的沙發上,不打擾老師的工作。
這一上午,老師不停改編曲,薑穗和金詩賢不停給出意見,兩人還站進錄音棚試唱了和聲,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中午了,老師終於將他最滿意的一版編曲dem播放出來。
恢宏但又帶著活力的曲調縈繞在耳邊,像是十幾二十歲的青年青澀卻又鄭重的愛語。震人的鼓點是不停歇的心跳,驟然發生的停頓是令人沉醉的午夜故事。
薑穗捧著臉搖頭晃腦,心裡對這版dem滿意到不行,連之後發生了什麼都是稀裡糊塗的,隻知道自己說了一連串的“好”,之後帶著東西和金詩賢一起回到了練習室,坐下的時候她才回了神。
“哇”
“怎麼了?”
“原來心裡的想法變成編曲,呈現的效果是這樣的啊,好神奇。”
金詩賢聽見這話樂了起來,出言調侃著:“編曲很好玩吧?我們的大作曲家?”
薑穗捂著臉頰反駁:“什麼大作曲家啊,都是一些不成熟的、很簡單的想法,能做出那樣好的效果,是編曲老師的功勞。”
越說薑穗的表情越是嚴肅起來,雖然因為剛才的激動使得如今的神情看上去更像是害羞,但她對自己出力不多這件事的強調還是被大家聽在耳裡。幾人心知她不想攬功勞,就也沒有再調侃什麼,隻是繼續練習。
為了能在下一次順位評級中獲得好成績,選手們真是拚了命,eic小組也在這樣的氛圍下朝著目標不斷前行,可每次休息的時候大家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一直到夜裡臨近十二點的時候,羅高蒽才突然拍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