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號練習室是六組練習室裡最大的, 單看麵積拆分下來能做三個小型練習室使用,因此大清早來到練習室的權蒽菲一打開門並沒有注意到不對,走進房間後才發現練習室最裡處牆角邊好像堆了什麼東西, 再走近一看倒覺得像是睡了個人。
她用胳膊搗了搗同樣趕了個大早的韓初瑗,問道:“那兒是不是睡了個人?”
韓初瑗抻著腦袋左看右看,終於在角落發現權蒽菲所說的身影, 她麵露驚恐:“誰啊?怎麼睡在練習室了?”
說話間權蒽菲已經提步朝裡走去,韓初瑗也趕緊跟上,走近了兩人才發現這是誰。
權摁菲緩緩跪坐下去,將垂下的長發捋至耳後, 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這不是薑穗, 她怎麼睡在這裡?”
韓初瑗哪兒知道原因, 她隻能瞪著帶著不解的眼睛看著權蒽菲, 可不過片刻她想就起來昨天晚上的事, 頓時以手做斧劈向另一隻手的手心做頓悟狀。
“昨天我們離開的時候她說自己想加練一會的吧?是不是練得晚了, 所以直接在這睡了?”
權蒽菲的回憶也跑馬一樣飛奔出來:“啊,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但這也太不像話了吧,雖然現在是夏天, 但她就不怕著涼嗎?”
這個問題韓初瑗也不好回答, 但權蒽菲本來就沒想著讓她回答, 她隻是這麼一說就繼續將注意力放回薑穗身上,而此時的薑穗也漸漸從睡夢中回到現實。
這一覺薑穗睡的並不舒服,半夜感覺有人在耳邊說話就算了,如今還有嘰嘰喳喳的聲音,這不煩人嗎!
完全沒睡飽,存了點起床氣的薑穗扒開裹在身上的毯子伸出頭來, 扭著脖子咪蒙著眼睛看向上方,卻看見了一張非常熟悉的臉。
“??權姐?你怎麼在這啊?”
權蒽菲:??
“你要不要看看這是哪啊?我還沒問你怎麼睡在練習室呢?”權蒽菲覺得昨天金詩賢悄悄和她說的話果然不假,這薑穗就是個“兩麵派”,不熟的時候極儘乖巧,一熟絡起來就開始暴露本性,讓人操心不已。
眼看著這人完全沒能從迷糊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權蒽菲抬頭看了眼鐘。
“時間還早啊······”
已經坐在地板上的韓初瑗撐著臉表示:“要不然還是把人叫醒吧,不說彆的,早飯總要吃的。還有,她昨天睡在這裡,那宿舍肯定也沒回去,還是要放回去洗漱一下。”
這些事權蒽菲哪裡不知道,但看看薑穗吧,雖然從躺著變成了半靠著牆,但那雙眼睛還是一樣的無焦距。眼皮耷拉著,頭也垂著,儼然沒睡醒。
權蒽菲歎了口氣,嘟囔了句:“也不知道昨天幾點睡的。”
語氣中雖然帶著埋怨,但對薑穗的選擇,權蒽菲是理解的。
馬上就要開始第三次競演了,競爭越來越激烈的情況下,誰不想在節目中好好表現?誰不著急?可問題在於,對薑穗來說rumr這首歌的舞蹈確實有點難度,為了能在即將到來的導師檢查環節不掉隊,她隻能選擇熬時間,因為這是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這麼想著,權蒽菲的氣也消了。哎了一聲,她上前兩步捧著薑穗的臉晃了晃,像是要把人晃醒,但依韓初瑗來看,這力道管什麼用啊?
但彆說,薑穗還真就醒了,但不是因為權蒽菲的溫柔叫醒,而是腦子裡那根訓練的弦一下子繃緊了。
捂住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薑穗拍了拍臉頰,隨後握住權蒽菲的手道:“早上好呀。”
好什麼好?看見你睡在練習室差點沒嚇死,還好呢?
權蒽菲和韓初瑗想吐槽一句,結果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算了,和她計較啥呢?小孩一個。
此時的韓初瑗完全沒想過一件事,論起年紀她比薑穗還要小上幾個月。
看著已經轉醒的薑穗,和火氣沒那麼旺盛了的權蒽菲,韓初瑗終於放開了手腳。她伸手戳著薑穗的胳膊問:“你怎麼睡在這了啊?晚上不冷嗎?”
薑穗剛才就發現自己醒來的地方不對,不是她在宿舍舒適的床,而是練習室梆硬的地板。她一隻腳踩著地板,額頭抵在膝蓋上努力回想起來。
昨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來著?她記得大部隊陸續回去之後,她和落在最後的大隊長權蒽菲說自己還想再練一會。隊長知道她的情況,也就同意了,不過也勸她不要停留太長時間,量力而行。
薑穗答應的好好的,但時間的流逝就像握在手裡的沙,一瞬間就不見,等到她停下時時間已經快走到淩晨4點。
疲憊突然卷來,薑穗想著自己先坐下休息會,等會兒就回宿舍睡覺,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睜眼就到剛才了。
聽完薑穗的解釋,權蒽菲欲言又止,韓初瑗卻找到了重點,“既然這樣,你身上的毯子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