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儀式已經結束,費雲清和張若分彆走向各自親友。
小費同學先來到常老先生麵前,說了幾句‘慚愧’‘和一個女生並列’之類的話,又說沒能為師祖贏得和柳老先生的賭約,讓師祖失望了。
常老先生搖搖頭,道:“你表現的已經非常好了!而且我沒想到你遊學在外這幾年,這一手字不但沒有拉下,反而還有了長足進步,我很欣慰,!如果你在以後的時間能夠專注於書法的話,未來的成就必定超過我!”說到這裡稍微頓了一下,笑道:“賭約的事情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至少我也沒有輸是不是?”
“常大師這評價實在太高了,最開始這孩子也隻是愛寫字而已,哪裡能想到會越寫越好,以後還得拜托大師多多指點!”費雲清的爺爺費宏,曾任華國國會議長,現年81歲,多在自家莊園裡休養,很少能在彆的地方看到他了,沒想到這次為了費雲清的比賽竟然親臨現場。
費宏雖然年逾八旬,但在人均壽命大幅提高的現在,還不算特彆老,身體也還很硬朗,此時他笑眯眯地看著自己最看重的孫子,道:“阿清要多跟常大師討教,將來跟常大師比肩是萬萬不敢想的,不過最少要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書法上要超出你父親的成就!不能偷懶!”
費雲清乖乖的聽訓,又跟父母說了幾句話,張於把視線投向了常思玲,以及她身邊的陳小東。手掌握住又伸開,輕移兩步,來到兩人麵前,首先笑著跟常思玲客氣的寒暄,兩人就像一個不太熟悉的普通師兄妹那樣。友好而疏離地交談,費雲清臉上的微笑真誠而又得體。
“久仰大名!”費雲清終於和陳小東麵對麵,看著這個外表、能力和身世都異常出眾的男人,還有男人身邊的常思玲,心裡的嫉妒和怨恨鋪天蓋地而來。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一點點消失,就這麼直直地盯著,右手慢慢地伸了出去。
“恭喜費先生,一舉奪得比賽的第一名!你的字,我很喜歡。”伸出手輕握了一下,陳小東說著恭喜的話。心裡卻有點兒疑惑,因為他能感覺得到,費雲清對他有著隱約的敵意。
“陳董謬讚了。”費雲清客氣的道謝,看了看還在旁邊站著的常思玲,微笑道:“沒想到陳董這麼‘日理萬機’的人,也有心情來看一場書法比賽,看來陳董和師妹的關係很好啊。”
費雲清此言一出。緊張的不僅僅是常思玲,還有費宏、康納德這一對剛剛結成同盟關係的政壇老狐狸,甚至連一直都很淡然的常行天都忍不住暫停了說話。
陳小東聽著費雲清這話中之話,感覺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幾道視線倏然變得熾熱,心下明了。笑了笑,又看了眼常老先生。得到對方微笑晗首之後,把視線轉回來,看著費雲清。道:“我個人非常喜歡常大師的字,因此一直希望能見到常大師一麵,今天終於一償夙願,還得謝謝費先生和這場比賽。”
“哈哈,你們兩個年輕人怎麼這麼客氣?行了。彆說這麼多了,你們也認真聽聽章師炎的演說。”常行天哈哈笑著。一隻手連連往下按,陳小東朝著他客氣的微笑,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
國學大量章師炎的講話簡短有力,很快便結束了,而他的講話則是頒獎儀式的最後一項。
看到不遠處的張若和她的親友已經站起身準備往外走,一行人說說笑笑的樣子有著讓人嫉妒的溫暖,再看看身邊的這些人,麵上的笑容一個比一個燦爛,而他們真正的心情,大概不全是高興吧?
陳小東看著已經開始往外走的那一群人,竟對他有著越來越大的吸引力,吸引他也想加入那個溫暖的群體中,而不是在這邊虛假的微笑。
“再次祝賀玲玲和費先生取得好成績,也謝謝常大師的邀請,請允許我先行告辭,我想去跟一個朋友聊幾句。”陳小東終於站了起來,又簡單地跟費宏和康納德客氣了幾句,對著常行天微微彎腰,然後大步離開。
常行天看著陳小東頭也不回的離開,又看看自己孫女阿玲癡癡粘過去的眼神,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拉著常思玲的手一起站起來,對著眾人道:“這一天下來也挺累人,老頭子一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就不陪各位了!”祖孫倆又和眾人和氣了一番,並且婉拒了費雲清要送送他們的提議,隻囑咐他千萬不要懈怠,有什麼疑惑之處隨時可以去找他之類的話,便拉著常思玲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