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您請！”張若接過服務員手裡的菜單，遞給坐在自己對麵的頂頭上司、華國慈善總會法律援助中心趙主任。
“彆在我麵前‘領導、領導’的喊個沒完，煩，辦公室裡喊我趙主任，出了辦公大樓就喊我趙叔。”趙明遠趙主任一邊說著，一邊接過菜單漫不經心的瀏覽，其他書友正在看:。
“好的，趙叔！”張若很會察言觀色，知道趙主任這樣說並非客氣之辭，便從善如流的改了口，隻是嘴裡喊著‘趙叔’，卻仍然用對待‘領導’的態度對待他，說話間的恭敬一如既往。
“隨便來份清淡點兒的套餐吧，忙了一上午，這會兒反而沒什麼胃口了。”趙明遠翻了一回菜單，沒看到有什麼特彆想吃的，再加上今天上午突然接到通知，三天後有上級主管部門檢查上半年的工作。之前一直都是年終的時候檢查，他們也都習慣了到年底再把一整年的卷宗細細整理一番，因此，臨時接到檢查的通知，弄的他們援助中心上下一陣緊張。
趙明遠今年已經快六十歲了，在法律援助中心主任這個位子已過坐了十多年，早已習慣大事上協調一下，平時當個甩手掌櫃，由副主任主持日常工作。誰知道上個月副主任被一紙任命書，調去某政府職能部門任職了，迫不得已他又重新開始操持援助中心這一大攤子。本來這幾年輕閒久了，突然又忙起來已經讓他感覺有點兒吃不消了，哪個閒的發慌的領導又過來來湊熱鬨搞什麼半年檢查，今天上午那一通忙亂，趙明遠趙主任實在是累著了。
“趙叔，下午還得接著忙呢，吃點兒熱量高的提提勁吧？”張若拿起菜單，將店裡的招牌餐之一推薦給趙主任：“趙叔。你看這個怎麼樣？營養高而且味道清淡。”
“好，好，就這個吧！”趙主任揮揮手，示意張若隨便點，他自己則端起一杯茶水，今天一上午說的話，比起平時他一星期說的都多，嗓子快著火了都。
張若迅速的點了兩份套餐，吩咐完服務員上菜要快，轉過身正好看到趙主任的杯子已經空了。連忙端起茶壺添滿。
趙主任顯然對張若的殷勤很滿意，連飲幾口，放下茶杯。長出一口氣，道：“可算緩過勁兒來了！小張啊，第一天上班就讓你趕上了最忙的時候，害得我也沒時間跟你好好說叨說叨咱們援助中心的人和事。而且這一忙就得等那幫子領導們檢查結束才得空了，所以我先不明確給你指派工作。你也彆著急，先跟著我打打下手，等這幾天過去了，我再具體分配你工作。好不好？”
“趙主任您看著安排，還有什麼不好的？正好這兩天趙主任您實在忙的厲害，我雖然剛進咱們單位。還什麼都不會，但是跑跑腿、遞個話，做些力所能及的體力活還是沒問題的。但願能稍微減輕點兒趙主任您的負擔。”不急躁、不抱怨，張若這一番話說的很是得體。
“行！”趙主任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對著張若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先前小邵帶你來我家裡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跟你老師並不是一樣的脾氣。我果然沒看錯，你這孩子確實是比你的老師要懂事的多！”
“嗬嗬。趙主任您這話，實在讓我無法自處！”張若乾笑兩聲，邵老師那樣性子直且拗的人，能直接拉著她過來趙主任家裡直接說讓自己做他的助手，用腳指頭也能想出來當年邵老師必然是趙主任的得意下屬啦。這才一上午過去，就說她比邵老師‘懂事’，她壓力好大……趙主任您是在試探還是什麼意思嘛？
“哈哈，你不用慌恐成這樣，我說的是小邵的脾氣，你跟了她三年了，不會對你老師的脾氣一點兒都不了解吧？”趙主任一臉對往事的感慨，道：“當年因為小邵那不知變通的脾氣，不知道給我惹了多少麻煩！隻在我手下待了一年半，我便實在受不住了，把她送到朋友開的律師事務所裡，想著她那樣嫉惡如仇的性子或許會是一個做律師的料。”
趙主任眯著眼睛回想當年的時光，笑道：“那次我確實沒看錯，入行不到三年，你們邵老師就已經是小有名氣的‘鐵嘴’了，後來又連著打贏幾場都說‘必輸’的官司，一時之間在京都的律師界名聲大振。我這才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幫她選錯路子。”
“邵老師當年在律師界的名頭我們都聽說過，我一直很佩服邵老師！”張若這話倒不是客氣，她曾經特意找出來當年邵鳳儀主理的幾件案子，特彆是那兩件‘必輸’的案子，實在是贏得漂亮、贏得堂堂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