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頌柏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給李管家打了個電話。
李管家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大少爺,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盧鬆柏問:“最近二少爺經常回去住嗎?”
“二少爺一般都是住學校,他就前幾天期末考試結束前將學校的東西收拾收拾帶回來了。”李管家有些不放心:“二少爺已經放假了,難道沒有在您那邊住嗎?”
“那這件事情要跟夏夫人說嗎?”
“我會跟我媽講的。”盧頌柏說:“什麼時候二少爺回去了,你立刻跟我打電話說一聲。”
“知道了。”李管家的聲音畢恭畢敬,帶著些許疏離。
看來夏星漸還沒有回去,但是已經放暑假了,夏星漸現在會在哪兒呢。
盧頌柏撥通了一個海外號碼。
電話滴滴了兩聲,瞬間接通。
電話那邊響起來一個清亮乾練的女聲:“阿頌,怎麼了?”
盧頌柏長舒一口氣,將事情大概解釋了一遍,即便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可是那邊瞬間刺破耳膜的女聲還是讓他沒忍住將手機拿遠了一些。
“你說什麼?阿星不見了?”對麵的女人聲音有些尖利。
“阿頌這件事情我不怪你,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但是盧湛英他是有病吧。”夏和頤開始連珠炮似的開罵。
“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阿星那麼大的人了,應該沒什麼大事,盧湛英口口聲聲說什麼不讓我溺愛孩子,什麼要按月給一定的生活費,還讓我隻給兩千塊錢,說什麼國內的孩子都這樣,我真是信了他的鬼話了。”夏如頤痛斥道。
“好孩子,媽媽剛剛談了一筆大單子,現在給你卡裡先轉給五百萬,你當零花錢花。”夏如頤說:
“我給你的黑卡該用的時候就用,彆不用,也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了,給女孩子買包逛街什麼都需要用錢的。”
“媽,我求你了,千萬彆轉,上次你莫名其妙突然給我卡了轉了兩千萬,隔天紀委就來找我談話了。”盧頌柏有些無奈。
“怎麼,咱們家裡有錢,我正兒八經做生意掙來的,我想要給我兒子點零花錢花花都不行了?你怕紀委做什麼,咱們這是正大光明的家裡有錢,我給我兒子補貼還不行啊。”夏如頤怒道。
雖然是沒事,隻是例行談話,從前盧頌柏也因為家裡有錢誤以為貪汙談話好幾次,但是總歸是有些麻煩。
“媽,我的錢夠花。”
“夠什麼,你那八千塊錢的工資還不夠吃一頓飯的。”夏如頤沒好氣地說:“你的工作說出去體麵,可是,真的僅僅靠這些工資過日子,過的可就不體麵了。”
“給你你就拿著,你爸不也是靠著你爺爺奶奶留下來的基業過日子的啊。”
“可是你給的實在是太多了。”盧頌柏說。
“媽知道,這不是這一次少給你一點嘛,要是你真不方便,回頭給你提來現金也行。”
“.......”
“阿星的事情後續我來管,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夏如頤不由分說:“我這兩天忙完就回國。”
“阿星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我現在還在找他。”
“阿星不是小孩子了。”夏如頤說:“剛和那倔驢吵過,肯定心裡還有氣,你也不用太擔心,這孩子從小就心態好,我已經給他的卡裡打過錢了,你不用擔心——”
“倒是你,這兩天回去,什麼時候安排一個飯局讓我見見你那個小女友。”
“已經分了。”
“——談了這麼多年,就這麼分了?”夏如頤有些愕然。
還沒有等她追問,電話那頭就有一個一口倫敦腔的英文男子:“夏總,這邊合同已經擬定好了,請您過目。”
夏如頤用流利的英語回複,讓他稍等片刻。
繼而又對這邊盧頌柏說:“阿頌,那我就先去忙了,回頭聯係上阿星了咱們都彼此說一聲。”
“好。”
這邊夏如頤掛斷了電話,盧頌柏習慣性準備給夏星漸支付寶轉錢,剛一點開頁麵就跳出一條消息。
——對方已將你添加至黑名單,不能向對方轉賬。
盧頌柏一時之間有些語塞,他熟練的點開手機銀行,給夏星漸的銀行卡轉了2萬塊錢。
夏星漸安靜的坐在頤湖彆院的景觀湖邊,這裡格外的安靜,月色很好,還能聽得見窸窸窣窣的蟬鳴聲。
一股熱流順著他的脖頸浸透了白色的襯衫,夏星漸隨意抬手摸了一把臉,鮮血從指尖湧出。
夏星漸一陣恍惚,有些暈眩,他這段時間本身就吃的很少,有些營養不良,現如今又失血,一時之間有些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