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銜青湊近他耳邊,悄悄話似的說,“我告訴殿下一個秘密,殿下不要生氣。為了增加這把劍的硬度,我把艾爾殿下送我的鐲子給融了……”
橫豎那東西拿著也沒什麼用,於銜青做禮物的時候順手拿來添加細節了。
澤蘭抬起眼簾看他,和人類對視上時,卻又霎時有些慌亂地移開目光。
“……謝謝。”他低聲道,“是把不錯的劍。”
澤蘭根本沒想到人類不僅記得自己的生日,還從很早之前就為自己準備了一份這麼用心的禮物。
他知不知道,這樣是很危險的行為。
澤蘭當然開心,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未知的恐懼——他無法解釋,開心、惶恐、懼怕,都不是尋常出現的情緒,一時交雜在一起,就足以讓他當機了。
但這一切都是人類帶來的。
於銜青根本不知道他這麼做會發生什麼後果。
他隻是看著澤蘭的眼睛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平靜,再到……紅了。
所以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不過糾結這個也沒意義,澤蘭明顯不太想說,隻是反複摩挲著劍柄上的花紋,像是很珍視地將它收了回去。
澤蘭又捉住於銜青的手,問道:“你送了禮物,想要什麼賞賜嗎?”
如果說自己隻是無聊才送這個,澤蘭肯定不信。於銜青想了想,放緩語氣說道:
“我喜歡小孩子。”
“如果殿下想要賞賜給我什麼的話,就快點懷上吧。”
這樣的話,澤蘭的願望能實現,他也能去追求新的自由了。
“好。”
澤蘭咬了咬牙,收緊五指,以一個不容拒絕的力道與於銜青十指緊扣,眼神堅定到像是要入黨。
“我答應你。”
*
自從被擄走後,祁霖對於銜青的態度發生了更大的轉變。
某一天夜裡,他主動來到於銜青房間,半跪下,沉默了足足五分鐘。
於銜青披著鬥篷,正窩在沙發裡看《育兒攻略》,抽出點餘光去看醫生。
“怎麼了?”
“……我有件事必須要和殿下坦白。”祁霖道,“其實,我是艾爾殿下派來……監視你和澤蘭的。”
“哦。”於銜青不鹹不淡回道,“現在還替他監視嗎?”
祁霖有些慌亂地搖了搖頭,“不。您上次救了我的命,我們犬族的家訓是知恩圖報,從今往後,您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但如果您不信任我,我也不會多加打擾您。隻是艾爾殿下那邊……我不會再替他做事了。”
於銜青輕巧地翻過一頁書。
“地板太涼,起來吧。”
“……是。”
祁霖站在中間,於銜青過了一會兒,放下書,從抽屜裡找出一封信,抬目看向他。
“既然你都說了,我這裡剛好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什麼?”
於銜青的指尖在桌上輕敲,發出有節奏的響聲:“幫我把這封密信,交給南丁家族的私生子弗朗。以你的能力,這不難吧?”
祁霖吃驚地看著這個看似柔弱無爭的人類,似乎第一天認識到他。
隨即恢複嚴肅的表情,道:“遵命。”
“對了。”在他要出去前,於銜青叫住了他。
祁霖回頭,看見人類殿下好看的眉頭憂鬱地皺了起來。
“有個問題想問一下,生殖腔受傷,應該怎麼塗藥?”
他問得很認真,語氣也很溫和,祁霖卻再次瞪大了眼睛。
“啊??”
生殖腔不是隻有獸人才有的東西嗎??
啊??
聰明的邊牧醫生一瞬間想到了其中的關係,他顫抖著嘴唇,這才明白為什麼澤蘭殿下如此雄偉,於銜青卻根本沒有任何懷孕的跡象。
人家澤蘭殿下也不是海馬啊!
祁霖以一副飄忽的神情交代了事項,才從房間裡退了出來,一路上走路都是飄的。
*
種種事項堆積在身上,澤蘭的任務更重了。
但因為某些眾所周知的原因,他晚上無論忙到多晚都會回於銜青的房間,和他一起睡。
這天淩晨,疲憊的澤蘭打開房間,發現床邊還亮著一盞小夜燈,於銜青正認真觀看著某些不可描述的影片,手下還攤了本子,認真地記著筆記。
在看見他的一瞬間,於銜青放下紙筆,“殿下來了。快坐。”
“……”
澤蘭聽見電影不絕於耳的響聲,屁股突然有點疼,不太敢坐。
於銜青無奈地笑了一下,關閉影片:“殿下後麵還疼不疼?”
他記得送完禮物,兩人又廝混了很久,為了抓住時機,澤蘭的腔口一直沒有關閉,到最後應該是有些腫了,根本關不上,那些東西隻能浪費了。
於銜青雖然覺得可惜,但秉持著可持續原則,生孩子的事情暫時不著急,還是給對方上點藥緩緩吧。
澤蘭僵硬著身子,沒穿褲子躺在於銜青的大腿上,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成一塊碳了。
於銜青研究著祁霖給他的藥物,藥物有一根長長的管子,他拿著那玩意兒試探性戳了戳。
“我給您上藥。”他說,“可能會有些不舒服,但這是必要的。”
然後他發現,戳一下,澤蘭就會抖一下。
像是什麼玩具被觸動了開關一樣。
於銜青多戳了幾下,澤蘭忽然渾身顫抖,咬牙切齒地攥住他的手:“於銜青!”
“你他媽彆玩了!”
……哎呀。
於銜青第一次有些心虛。
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