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皇子19(2 / 2)

此地晝夜溫差大,晚上溫度低至零下十攝氏度,澤蘭的空間手環損壞,並沒有足夠的衣物禦寒。

按照獸人的體質來說,隻要化為原型,厚實的皮毛會是天然的毛大衣,再肆虐的寒流也會被擋在外麵。

可現在不同的是,澤蘭肚子裡多了一個小怪物,獸化體型和人形不一樣,人形還能有衣服遮一遮,但獸型的肚子因為懷崽而下垂,甚至連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都突出來,在目前的環境下無所遮掩。

現在知道他懷孕的隻有奧博特和那個給母豬接生的半吊子醫生,現在又是戰爭時期,澤蘭不可能讓下屬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事。

懷孕的獸人大多數能量都要拿來供給幼崽,還有某些難以言喻的需求,澤蘭本就有些欲求不滿,想念人類得很,連紓解欲望都要深夜裡聞著人類的味道,偷偷摸摸解決,實在是不方便。

早知道就不猶豫,直接打掉這個怪物好了。

澤蘭在山林間跋涉,身上多加了一件外套,大衣下,手掌捂住小腹,一雙眼睛警惕地張望。

他腰間掛著一把華麗的星劍,那是人類送他的禮物,他一直隨身帶著,手指緊握著劍柄,隨時戒備周圍的環境。

忽然,獸耳輕微抖動,一道破空的微弱音流引起了澤蘭的注意。

他下意識揮動星劍,一顆大樹被氣流折斷,轟然倒地。

“……長官!長官!”

不知道是哪裡的聲音不停喚著他。

很耳熟。

澤蘭蹙眉在四周巡視一圈,最終居然在星劍上找到了那道聲音的來源。

“長官!可算找到信號聯絡點啦!我們馬上就派兵過來,等著!”

奧博特興奮的聲音從星劍某個部分傳來。

澤蘭頓了頓,眉宇沒有絲毫鬆懈,反而皺得更緊了:“……什麼信號聯絡點?”

“就是能夠定位的電子設備啊!”奧博特興奮得來不及去多加思考澤蘭語氣裡的冷色,“多虧了您身上帶的定位器,我們才能從混亂的磁場中找到你們的所在地。”

定、位、器……?

澤蘭目光慢慢涼了下來。

他將星劍翻了個麵,視線觸及劍柄一塊奇異的花紋。於銜青說他將艾爾送的鐲子打碎後熔鑄在這上麵,目的是為了讓劍身更加堅不可摧。

這把劍隻有人類經手過。

澤蘭的血液緩慢地在體內流動。

過往一切隱而不發的記憶,在腦海裡一一走過。

指使他的到底是誰?

父皇?艾爾?祁霖?

還是彆的什麼獸人?

為什麼——?

“錚”地一聲劍鳴,星劍入鞘,身上已經有些冷了,他開始往回走。

一路上山嶺寂靜,隻有落葉飄零的聲響。澤蘭攏了攏大衣,按著小腹的力氣更重了一些,幾乎感到疼痛。

*

宇宙風暴來勢洶洶,於銜青和祁霖趕了一周的路,信號失聯,以至於並不知道澤蘭已經搬離了風暴中心。

在又一次宇宙風暴停歇後,於銜青忽然沒有預兆地喊住祁霖,滿臉冷汗。

人類姣好的麵容沾染上霜雪的顏色,白得有些刺目,仿佛回到了剛剛來到獸人世界的那段時間。

祁霖心下一緊,就聽於銜青道:“我有些不舒服,接下來可能會死……啊不是,昏睡一段時間。”

他溫和地看了眼祁霖,即使這種情況下也不忘露出一個舒展怡人的笑容。

“暫時先不用趕路,麻煩您在這種情況下照顧我了。”

話說完,他緩緩閉上眼睛,從馬上倒下。

祁霖慌忙上前將於銜青攬在懷裡,抬起頭,才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一處寬闊的洞穴前。

……他是特意支撐到這個時候才暈嗎?

距離澤蘭殿下駐紮的營地不遠了,他們儲存的食物也充足,祁霖準備帶著人類殿下在山洞裡休整兩天再出發。

可人算不如天算,當天晚上,山嶺間就下起了一場大雪。

這場雪幾乎掩蓋了一切,不管是動物、獸人、還是道路,都隻有茫茫的一片白。

於銜青當晚發起了高燒。

祁霖替他喂了退燒藥,但人類過於孱弱的身體還是讓他擔憂他會因高燒不退而死去。

夜晚很冷,祁霖低聲道了句抱歉,裹著厚厚的衣物,將發著燒的於銜青死死抱緊。

雪不知在何時停了。

祁霖被偌大的動靜驚醒,睡前被他偽裝得密不透風的山洞,忽然像是被誰粗暴地掀開,照射進來無比刺眼的亮光。

他眯起眼,這才看清眼前的場景。

身披盔甲的衛兵兩列排開,麵無表情、眉宇陰鬱的澤蘭殿下站在儘頭,看死人的目光緩緩落在被他擁在懷裡的於銜青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祁霖的錯覺。

那一瞬間,向來高傲到甚至有些無禮的澤蘭眼眶霎時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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