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楊國忠氣短,手都氣得發抖。
最終楊國忠也隻是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隨你。”
李長安這才鬆了手,笑意不達眼底:“那本宮就省了再日日親自登門討要人的工夫了,楊相請便吧。”
楊國忠氣的眼前發黑,合著我要是不給人你還打算天天上我家來要人啊,那假結黨傳到聖人耳朵裡也成了真結黨了。
呸,真是晦氣。
楊國忠恨恨甩袖離開,心裡發狠,等他先收拾完李林甫的黨羽,把相位做穩了,到時候再慢慢收拾這個壽安公主……
李長安隻是看著楊國忠的馬車離開,沉默了片刻才轉過頭,扭頭看向了馮初娘:“初娘,你跟著我。”
又看向其他幾人:“爾等先回公主府住下。”
最後看著蕭臨光,指著那幾個被押下來瑟瑟發抖的楊家奴仆:“蕭三郎受了傷,傷人者你便自行處置吧。”
李長安先前在洛陽城見過蕭臨光幾次,卻談不上熟悉,對他的印象隻有“長大了一定是個美郎君”上,可有蕭嵩那麼一個“徒有其表”成語來源的爹,蕭臨光想要長得不好看也不容易。
“是在下給公主惹了麻煩。”蕭臨光睫毛輕顫,語氣中滿是歉意。
李長安冷笑道:“你好端端走著路有何錯,楊國忠本就是衝著我來的。”
這裡離她的壽安公主府最近,蕭臨光馮初娘往西走,西邊隻有她和永寧公主的公主府,永寧公主死了駙馬不久,正寡居在家不見外客,蕭臨光一行人騎馬佩劍一看便是出身行伍,出身行伍之人往這邊來除了她這個手裡有兵權的壽安公主還能找誰。
往日因著她和楊玉環關係不錯,楊家人和她也算麵上過得去,今日見到她過來楊國忠非但沒有輕輕揭過此事還非要小事化大與她當街吵架。
楊國忠剛說了一句話李長安就猜到了他的意圖,
十之八九是得了李隆基的暗示忙不迭來和她撇清關係呢。
最受寵愛的貴妃、一人之下的右相、手裡有兵權還有赫赫戰功的公主,加在一起足夠讓李隆基睡不著覺了,李隆基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楊家和她交好。
從她展開鋒芒能威脅到李隆基皇位的那一日起,便隻有仇敵,再無父女了。
李長安匆匆回了公主府,直接進了書房翻出了一個包裹,係在馬上,便直接帶著馮初娘去了興慶宮,從後宮門入,繞過了李隆基平日慣待著的勤政樓和梨園,直奔楊玉環的宮殿。
楊玉環聽到宮人稟報壽安公主求見,麵上便帶了笑容,將手上正隨意撥動的琵琶擱在身側。
“還不快請公主進來。”楊玉環白了婢女一眼,嗔笑道。
“還用貴妃娘子請嗎?我這不是已經來了。”
楊玉環話剛落下,李長安就已經撩起了紗簾,笑眯眯看著楊玉環,快步走到了楊玉環身側,也用不著招呼便直接擠在了楊玉環身側坐下了。
楊玉環看著李長安身後的女子,目光落在被這個女子抱在懷中的包裹上。
“你還給我帶了禮?”楊玉環好奇道。
李長安示意馮初娘把包裹放下,笑道:“嗯,給你帶了禮。”
“怎麼忽然想起給我送禮來了?”楊玉環蔥白的手指撚起一枚果子塞入口中。
“我要離開長安城了,走之前來看看你。”李長安輕描淡寫道。
楊玉環目中流露出一絲失落:“你又要走……這次去哪?”
李長安沉默片刻,緩緩道:“興許是劍南。”
“可是我那個沒用的堂兄又把這事推給了你?”楊玉環柳眉橫豎。
楊玉環也知道一些朝中事情,先前李林甫還活著時便要讓楊國忠去劍南打仗,楊國忠離開長安城之前還特意入宮來求她,求她在李隆基耳邊多吹吹耳邊風,早點把他弄回來。
“與他無關。”提到楊國忠,李長安語氣有些冷淡。
楊玉環歎了口氣,托住了腮:“罷了,能出去也是好事,長安城沒什麼值得待的,你本就不是個能耐得住的性子。”
二人又說了一會話,都是李長安訴說,楊玉環安靜聽著。李長安走南闖北有太多精彩的故事能說了,楊玉環嘴裡則是除了李隆基就是她的幾個姐姐,不外乎聽了什麼曲子看了什麼歌舞。
楊玉環聽的極認真,目中異彩連連,李長安停下她還意猶未止。
“下次你再回來,再把劍南那邊的事情講給我聽吧。”楊玉環依依不舍拉著李長安。
李長安笑笑沒說話,她拉著馮初娘,目光鄭重看著楊玉環:“我這次來還有最要緊的一件事要告訴你。”
察覺到李長安的嚴肅,楊玉環也不禁直了直身體,端正了臉色。
“玉環,倘若有一日你離開了長安城,到時候她會來找你,你一定要跟著她走。”李長安輕聲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