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眼神微妙了片刻,臉上麵色不變道:“八百裡加急特事特辦嘛,正常。”
趙國珍不疑有他,美滋滋收下了委任狀。
“往後還要勞煩趙將軍為大唐守好劍南。”李長安輕咳一聲,麵色嚴肅。
“安祿山反了,父皇命我去平亂。”
李長安睜著眼開始說瞎話:“父皇給我密信,說眾多兒女之中他隻信任我一人,命我打理好劍南事務後便北上平亂。我離開後,劍南道就要托付給兩位將軍了。”
“什麼!”趙國珍何履光二人豁然起身,目露震驚,先是震驚於安祿山竟然敢造反,後又欽佩壽安公主得陛下重用。
“倘若叛軍凶猛,我父皇還可能會不日前來蜀郡避難。”
李長安歎了口氣:“沒辦法,父皇隻信任我嘛,隻有我鎮守的地方才能讓父皇得一夕安寢。”
趙國珍二人看向李長安的眼神越發敬佩,李長安隨後給他們安排的各項任務,他們也忙不迭點頭應下。
聖人如此信任壽安公主,壽安公主前程遠大,自己跟著壽安公主乾,前途想必也不會差,二人紛紛在心裡下了決定。
“阿嚏!阿嚏!”
遠在長安城內的李隆基連打了兩個噴嚏,臉色越發青白。
他麵前跪了一地的人。
“張介然敗了?”李隆基聲音沙啞。
“張介然剛到陳留,安祿山便已兵至,陳留守城將士驚恐不敢登城牆守城……陳留太守郭納獻城投降叛賊,張防禦使已然殉國了。”一人低聲道。
中原之地的大唐百姓已經百年未見刀兵了,平日連豬都沒殺過的軍隊如何敢上戰場殺敵呢?何況麵對的還是安祿山手下身經百戰的虎狼之師。
這不是沒抵擋住安祿山進攻,而是根本就沒有組織起來防禦,又被自己人捅了刀子啊。
李隆基抬手撐住額角,唾罵:“郭納助紂為虐,該死!”
陳留郡再往西就是洛陽了,眼看著逆賊即將抵達洛陽城,李隆基心裡終於有了緊迫感。
“傳令給封常清,讓他務必守住洛陽城。”
安祿山起兵第二十三日,陳留太守郭納獻城投降,叛軍攻陷陳留郡。
安祿山起兵第二十九日,安祿山引兵向滎陽,太守崔無詖不投降,組織士卒守城。士卒乘城者,聽到打仗的戰鼓聲便瑟瑟發抖,被嚇得像下雨一樣從城牆上掉下來,安祿山輕鬆攻陷滎陽。
安祿山起兵第三十二日,叛兵已至虎牢關下,兵鋒直指洛陽。
封常清站在虎牢關城牆上,看著遠處的滾滾狼煙麵色嚴肅。
“逆賊竟然來的如此之快。”封常清閉了閉眼。
他都沒想到前麵的幾道防禦線竟然全無作用。
“封將軍認為我們接下來應當如何應對安祿山叛軍?”李明錦亦穿著一身鎧甲,站在牆頭上。
“聖人下令出城迎戰。”封常清深吸一口氣。
“你要聽聖人命令?”
李明錦眯眼,看向封常清。
“聖人有命不得不聽。”封常清歎息道。
他也不太願意出城迎戰,虎牢關險要,拋棄險要的關卡而出城迎戰就等同於拋棄了地利,奈何聖人有命令,命他儘快擒拿安祿山……
“拿下。”李明錦挺直腰板,冷冷道。
“什麼?”封常清愕然,下一刻他便被一擁而上的精銳士卒押了起來。
“爾等是要謀逆嗎?”封常清掙紮著怒視李明錦。
李明錦側目笑道:“什麼謀逆?我等從未忠於過聖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張介然至陳留才數日,祿山至,授兵乘城。眾忷懼,不能守。庚寅,太守郭納以城降。
安祿山引兵向滎陽,太守崔無詖拒之;士卒乘城者,聞鼓角聲,自墜如雨。——《資治通鑒》
張介然到陳留郡才幾天,安祿山已經抵達,張介然發武器給士卒,命他們登城抗拒,大家慌成一團,根本無法守城。
守城士卒聽到戰鼓聲及號角聲震天四起,心膽俱裂,立足不穩,竟像瀑布大雨般紛紛從城上掉下。
明主之所導製其臣者,二柄而已矣。二柄者,刑德也。何謂刑德?曰:殺戮之謂刑,慶賞之謂德。——《韓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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