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深吸一口氣。
李長安開始想安祿山。
李長安一腳踢開了安祿山開始想東羅馬帝國的土地適合種什麼。
區區安史之亂……
陳國生看了一眼李長安, 頗有興致:“老夫聽沈初言你喜歡我家那個陳黑蛋?你是怎麼想的,居然會喜歡那個學藝不精的不肖子?”
“陳黑蛋?”李長安麵上露出一絲迷茫。
沈初笑吟吟道:“便是你十分崇敬的那位隔壁大學的陳教授。”
陳國生揮揮手:“黑蛋是那小子的小名,賤名好養活。”
李長安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深沉道:“我隻是喜歡陳教授引爆炸彈的瀟灑姿態罷了。”
“今日一見, 我忽然發現我還是更喜歡陳老您。”李長安目光殷切地看向陳國生。
陳國生得意“哼”了一聲,將自己昨日抱著過來的木箱往茶桌上一放, 打開箱口,露出裡麵厚厚的一箱筆記。
“配方好弄, 就是材料有些困難,目前隻能弄一些威力不大的黑.火.藥,目前最需要的是給我配一個實驗室, 材料還需要提純……”
李長安隻聽懂了這兩句話,後麵那洋洋灑灑一大串李長安一句都沒有聽懂。
好在她已經搞清了和這些科研大佬們的溝通技巧。
李長安誠懇看著陳國生:“您老需要多少錢?需要多少人手?”
陳國生等著的就是這句話。
很快他就給李長安報出了價。
李長安肉疼地咬咬牙, 哪怕對她來說這筆錢也不是一個小數字。
陳國生看著李長安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在心疼錢。
“當年咱們國家都窮得吃不起飯,這科研基金也沒少我們一分。”陳國生故意大聲嘟囔。
李長安沉默了。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 這位陳老要錢水平比裴素高了不止一點。
“不就是錢嗎?我有的是錢,再窮不能窮科研。”李長安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隻是陳老的研究不能在長安搞……您可願意去荊州。”
李長安敲敲桌子, 腦中思緒流轉。
在長安是肯定不能進行這麼危險的研究, 若隻是炸一炸丹爐這個水準就罷了。可要是真弄火.藥,動靜肯定小不了。
為了防止出師未捷身先死, 陳老這種研究隻能在自己地盤上搞。
“老頭子我孤身一人, 無親無故去哪兒都行。”陳國生倒是很瀟灑。
“隻是你也彆太指望老夫, 唐朝並不是沒有出現火.藥,《孫真人丹經》上載有硝石硫磺各一兩、加入三個炭化皂角製成丹藥, 這個丹藥便是火.藥。顆粒火.藥也在宋朝便出現了,明代已經有了大炮,可戰爭模式依然是冷武器戰爭,你可知道為何?”
李長安搖搖頭。
“密度純度太低, 製造出的火.藥威力就和你們這些娃娃過年玩的鞭炮一樣,炸不死幾個人。”陳國生搖搖頭。
“火.藥想要大批量應用在戰場上必須先點出蒸汽機這個科技點,然後需要能夠製造□□……非三年五載之功。”
李長安眨眨眼:“無礙,這是百年大計,不急在一時。”
她也沒指望陳國生一人就能解決安史之亂,陳國生會搓導.彈,並不代表大唐的生產力就能讓他搓出來導.彈。
可這東西有總比沒有強,炸不了人炸一炸河道也有利於水利工程修建嘛!
陳國生看了看李長安,對沈初道:“你這學生不錯。”
沈初自得一笑:“德行尚可。”
“除了有些怯戰,過於保守。”陳國生辛辣評價,“便是炸.藥沒法用,爾等也該囤積刀劍,枕戈待旦,以備天下大亂才對。”
陳國生看向李長安,“我聽你老師說,你還沒有開始囤積刀劍,招兵買馬,為何不開始準備軍備?”
“你的錢不去買刀買劍難道要留著送給安祿山當賠款嗎?”
陳國生罵罵咧咧:“你們這些沒經過戰爭的小輩都如此保守,不用刀劍,難道你們要指望打嘴仗打退安祿山嗎?唐朝國都六陷、天子九遷,五代十國外族入侵何其慘烈,火都燒眉毛了,你們還在這不急不慢地考科舉呢!”
李長安和沈初麵麵相覷。
一人腦中同時冒出一個念頭:保守派竟是我自己?
“莫急莫急,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李長安扶著陳國生坐下。
“不氣不氣,非我等不願囤積刀劍,而是蓄養私兵乃是死罪,事關重大,還要徐徐圖之。”沈初為陳國生斟茶,輕柔勸道。
陳國生抬手一拍桌子,氣籲籲道:“都到什麼時候了,還莫急不氣……給老夫找個鐵礦,再找一批忠心人手來,老夫帶人開高爐煉鐵鑄造兵器!”
“爾等能找到鐵礦吧?”陳國生目光如炬,口中雖說是爾等,眼神卻一直盯在李長安身上。
李長安沉默了。
說實話,和孟浩然那種鹹魚接觸多了,忽然蹦出來一個事業心比她還強的人,李長安乍一還有些不適應。
隻是鐵礦的確不太好弄。
大唐雖然允許私人販賣刀劍,也大小城池中都有鐵匠鋪,可是鐵匠鋪的原料都有從大唐專門的機構采買。
鐵匠鋪隻是將鐵打造成刀劍,而不是將鐵礦石冶煉成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