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解了。”
朝嵐背過身去,不看她,眉頭皺著說不上是因為厭惡還是因為彆的什麼。
總感覺今天的寧清越和以前的那個人不一樣,在床上的習慣沒有一點是一樣的。
從前那個人就隻顧自己快活,從來不顧及她的感受。
今天卻破天荒的以她的感受為主,把她伺候得一次次攀上高峰,那種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很舒服,能夠感覺到她對她的愛意。
愛意?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朝嵐就忍不住搖了搖頭,寧清越對她哪裡有什麼愛意,有的隻是利用罷了。
掃去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朝嵐疲憊不堪,沉沉睡了一覺。
翌日,寧清越先醒,看到懷中人兒絕美的容顏,嘴角忍不住浮起笑容。
她低頭輕輕吻了一下朝嵐的額頭,怕驚醒她,悄悄起身收拾。
新婚第二天,要去給天帝和天後敬茶。
大殿之上,天帝天後和一眾親友早早的就等著了,遲遲不見新人來。
大公主雙手交叉在胸前:“這青丘來的,也太不懂規矩了,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見人?還得我們讓人去請不成?”
二公主涼悠悠道:“青丘來的不懂規矩就算了,怎麼三妹也不懂?看來母後的悉心教導,她是半分都沒有記在心上。”
茜顏臉上帶著笑:“二位公主彆著急,許是昨夜二人新婚,睡得晚了些,今早起不來也是情有可原。”
想到昨夜的事,茜顏輕皺著眉,有些擔憂,該不會昨夜下的藥太重了,兩人出事了吧?
她本來也沒有想要朝嵐喝的,誰知她半路殺了出來,把酒搶走了。
之前朝嵐就說過不想成親,她一個失了神髓的公主,無權無勢,即便用靈丹妙藥養著,也活不過百年。
百年之後,她死了,留下的那人必定會很痛苦,她不想這樣。
可是婚約是天帝跟狐帝定下的,他們二人約定下一任繼承人結為連理。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天族大公主朝雲和狐帝大公主寧清夕成親。
偏偏天柱出現裂痕,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補天石修補,隻能用神髓修補。
這個重任便落在了天族皇室身上,隻有她們才有神髓。
獻出神髓意味著將失去所有修為,失去長生不老的資格,變得和凡人一樣會生老病死。
這個代價太大了。
天帝為了彌補這個人,承諾誰願意獻出神髓,便是下一任天帝繼承人。
誰都不傻,天帝正直壯年,還可以活很久,即便獻出神髓獲得了下一任天帝繼承人的資格,也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朝嵐並非天後所出,自然成了犧牲品。
全仙界都知道朝嵐公主為了天下蒼生願意獻出神髓修補天柱時,朝嵐才知道這個消息。
彼時所有人都把她當做神一樣看待,從前不待見她的人全都對她眉目和善,笑臉相迎。
朝嵐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忽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也是被人所需要的。
如果拯救蒼生是她的使命,她願意做!
於是她心甘情願的獻出了神髓,為了和青丘交好,也接受了和狐族的婚事。
隻是沒有想到狐帝嫌棄她沒有靠山,不願將寧清夕嫁給她,把寧清越嫁了過來。
三言兩語交談間,前去催人的仙侍匆匆忙忙回來,直奔天帝身邊,附耳過去說了句話,天帝臉色立馬變了。
隨後便看到朝嵐哭得梨花帶雨,連外衣都沒有穿,隻穿一身素白長衫,尚未洗漱就哭著跑進來,往殿上一跪,委屈喊道:“父帝,母後,請為孩兒做主。”
堂上所有人都一臉懵,隻有大公主皺眉目光沉沉的看著朝嵐。
天帝沉著臉:“去,把狐帝給本君請來。”
不多時,狐帝攜狐後趕到了大殿上。
朝嵐坐在一旁,臉上還掛著淚痕,寧清越被捆仙繩拴住,跪在大殿之上。
狐帝和狐後一來就知道是東窗事發了。
但是已經過了一夜。
來之前狐後已經著人打聽過,昨夜兩人是同房就寢的,便放下心來,賠著笑臉道歉:“天帝,這事兒確實是我們青丘做得不對,如今生米已然煮成了熟飯,總不能退了重新娶一次吧?”
“為何不能?”
朝嵐突然開口:“既然與我有婚約的是清夕公主,我娶她,自是理所應當。”
狐帝慌了一秒,看著跪地上的寧清越:“那清越呢?清越怎麼辦?”
朝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女人,目光透著冷,語氣也冰涼:“她冒充清夕公主,擾亂天族和狐族大婚,理應於墮仙台剔除仙骨,打入六畜輪回道。”
“!!!”
寧清越震驚的望向朝嵐,隻看到她眼眸似是淬了冰一樣的冷。
哪裡還有書中前半段那個溫柔善良小仙女的模樣,倒是和後來回去收拾原主的狠勁兒有些相似。
等等,寧清越忽然想起來。
她昨夜問朝嵐知不知道她是誰,朝嵐直接喊了她的名字,按理說昨夜她還不知道她是寧清越。
一聯想到她提劍要來殺她,寧清越忽然看向朝嵐,要不是這麼多人在,她都想直接問,她是不是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