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深綠色的眼睛愜意地眯起來,眼神溫柔繾綣。
可那隻本來虛扣住謝南觀脖頸的手,力道猛地加大,像是用儘了狠力,從後麵不留餘力地掐住了他,摩挲著他細膩的脖頸皮膚,迫使他仰起了頭。
謝南觀隻覺得脖頸處突然傳來陣陣麻意,下意識往後退,想要以此來平息那陣侵入脊椎的酥麻。
卻發現,越是往後退,就越是將自己的薄弱之處送到時薄琛手裡。
時薄琛的手勁很大,指尖上帶著厚厚的繭,把他掐得有些難受。
但這種難受......又不全是痛苦,更像是曖昧不清的撫慰動作。
這種姿勢讓他想起了牢籠中,被主人掐住翅膀捏住要害的寵物。
之前時薄琛養過一隻價值上萬的金絲雀,矜貴又漂亮。在平時的時候,時薄琛非常珍愛它,會親自給它打理羽毛,喂食送水,就好像,這隻金絲雀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樣。
但是就在某一天,金絲雀的鳴叫打擾到了他,他就是這麼毫不留情地掐住它的翅膀,先是溫柔安撫,後又突然狠狠一用力,可憐的金絲雀甚至還沒來得及從舒適窩裡跳脫出來,就葬送在了那隻殘暴的手上。
上一秒還在活蹦亂跳的金絲雀,下一秒就被時薄琛當成廢物扔到了垃圾桶。
甚至連看都沒看多一眼。
這一切,都被陪在旁邊的謝南觀看得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謝南觀恍惚覺得自己就是那隻金絲雀,在時薄琛的手裡陷入迷亂的痛苦。
好像前麵的溫柔全是假象。
謝南觀酥麻得生理性淚水湧了上來,但因為極度害怕,眼眶中不斷打轉的眼淚愣是沒流下來一滴。
這個時候的時薄琛,就像一隻冷漠無情的,嗜血的怪物,又嘴角上揚,挑逗著他身上的所有感官。
這讓謝南觀很不舒服,但他又不受控地想要陷入。
他大概是瘋了。
“謝南觀,你已經拒絕過我一次了,你還要忍心拒絕我第二次嗎?”時薄琛湊近他的耳邊,親昵間帶著冷漠,像是在提醒他一樣,“三年前,是我陪著你。”
謝南觀聽著,沉默地閉上了眼睛。
三年前,是時薄琛救了狼狽的他,給了他一個歸處。
他沒忘,他也不可能忘,就是從那時開始,他愛時薄琛愛到無法自拔。
因此哪怕跟了時薄琛的這三年裡,他不斷地傷心難過,可仍然會因為時薄琛偶爾的溫柔而重燃愛意。
終於,謝南觀還是猶豫了:“時薄琛,但我靠近宴會裡的人時,會難受......”
話音剛落,一直掐在脖頸處的手霍然鬆開,變成了繾綣而曖昧的愛撫,又像是挑撥的玩弄。
“你可以在我身邊。隻要在我身邊,你就不會難受了,對嗎?寶貝。”
大概是看出了謝南觀的猶豫,時薄琛的心情開始慢慢變好,語氣也尤其溫柔又輕佻。
這才是他的小貓,那隻永遠都聽他話的乖順小貓。他容不得看到小貓又反抗他的舉動,他的小貓,隻能聽他的。
隻要謝南觀一不遂他的願,他就會覺得這個人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就會暴躁,焦躁不安。
他不能容忍他的小貓對他張牙舞爪,哪怕是有一點不順從,他都會想要把這隻小貓關進籠子裡,一輩子都不放出來。
但如果小貓乖乖的,那他也會非常溫柔。
時薄琛的指尖溫柔地挑撥著謝南觀白皙而纖細的脖頸,心疼地摸著剛才被掐出來的血痕,仿佛剛才狠戾的人不是他。
謝南觀的皮膚很脆弱,隻要輕輕一捏,都會留下鮮豔的痕跡,更彆說是剛才那種力度了。
謝南觀沒注意到他的動作,隻是不太確定地問:“你的事情很忙,有很多應酬,圍著你的人也會很多,到時候,我還會被允許跟著你嗎?”
他知道,時薄琛是個以公司項目為主的人,一旦情感和公司出現了衝突,時薄琛肯定會選擇後者。
“彆擔心,南觀。我保證,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好不好?”
謝南觀還是妥協了。
對此,時薄琛非常高興,溫柔地捧住謝南觀的臉頰,吻了吻他的額頭、眼瞼、鼻尖,最後停留在唇瓣上,細細勾勒。
動作非常輕柔,帶著無儘的繾綣。
“額頭不燙了,已經退燒了吧?”不等謝南觀回答,又兀自地接下去,“這次的宴會,要給你穿什麼西裝去好呢?白色吧,你穿白色西裝的時候最漂亮。不過,南觀穿什麼都很漂亮。”
他的小貓,是最漂亮的一隻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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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西裝,仍然由法國設計師阿曼達為謝南觀進行專門設計。
白色高奢西裝很快就做好,今天阿曼達將西裝送了過來,讓謝南觀試穿。
阿曼達是時薄琛專門從法國請來的私人服裝設計師,曾為各大影帝影後設計禮服,名聲享譽海內外,獲得的國際性獎項更是數不勝數,設計出來的衣服也常常被刊登進頂尖的雜誌之中。
平時光是請她設計一件襯衣,就要花上億的酬勞,有時甚至花費千金都排不上隊。
能把她聘為私人設計師的,那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也就時薄琛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