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薄琛訂的是總統套房,透明的落地窗外,是燈火通明。金色的燈光有深有淺,將窗外的世界裝飾成了一座宮殿。
這絢爛一直蔓延到遠處,看不見儘頭。
謝南觀站在落地窗外,將手撫上窗,定定地看著那些燈火。
之前時薄琛不是沒有帶他來過這種五星級酒店,但每次一來到房間,也都隻是在做|愛,激烈的情事過後,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站在窗前去看夜色了。
他還是第一次,站在窗前,看著C市的夜晚。
沒有想到,C市的夜晚,竟然是如此璀璨奪目。
隻不過很快,他就被其他吸引了目光。
透過落地窗上的反射,他看著時薄琛緩緩走近他。
沒一會兒,時薄琛就從身後攬住了他的腰,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輕聲問道:“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出神?”
許是受氣氛感染,謝南觀不禁回答:“我和妹妹小的時候,一直都是住在舅舅家的雜貨房裡,一抬頭,就是黑漆漆的天花板。雜貨房裡沒有燈,看不清任何東西,所以我和妹妹住在裡邊的時候,很害怕天花板裡會突然有怪物躥出來。”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的天花板是木頭做的,沾滿了蜘蛛網和灰塵。他和妹妹身高不夠,夠不到那裡去打掃,所以隻能放著。
一到晚上,他和妹妹就會用被子蓋住頭,不敢看上麵一眼。
時薄琛耐心地聽著,並沒有出聲安慰他,隻是指尖勾住謝南觀的指尖,溫柔摩挲。
他對謝南觀家裡的事情,向來不感興趣,也從未多問。
等謝南觀說完,他才將指尖挪進對方敞開的衣領,沿著胸膛精美的線條往上,繞過那對美麗的鎖骨上,最終停留在光滑白皙的後頸上。
隻不過走神的一會兒,謝南觀就看到自己的脖子上,墜了一條銀色的項鏈。
項鏈的中央是一顆深藍色寶石,熠熠閃著藍色的耀眼光芒。
正是拍賣會上,時薄琛用一千萬拍下的那顆。
時薄琛再次攬住他,看向落地窗上的謝南觀。
太美了,果然隻有謝南觀這麼漂亮的寶貝,才配得上這顆藍寶石。
謝南觀的眼睛很美,在陽光下就像藍寶石。十年前他就在想,這雙眼睛,就連上好的藍寶石也無法媲美。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謝南觀也從怔愣中回了神,有些抗拒地用手肘抵了抵身後:“我不要......太貴重了。”
他覺得他的脖子都沉了不少。
他不能收,也不想收。
對於他來說,這顆藍寶石除了讓他覺得很貴,也彆無他用。
謝南觀抬起手要將項鏈取下來,卻被時薄琛輕輕摁住:“不喜歡嗎?”
明明語氣是溫柔的,謝南觀卻敏銳地察覺出,時薄琛隱隱有些不悅。
“不是......”謝南觀說,“太貴重了,我的工作不適合我戴這個,會被弄壞的。”
他的工作是在攝影場所裡做些雜活,從來不戴非必要的首飾。
時薄琛送他的那對耳扣,出院後也被他放了起來。
“弄壞就弄壞吧,弄壞了可以再買。”時薄琛將他的手牽了下來,“隻要你高興,一點錢不是問題。”
聞言,謝南觀怔愣住。
一瞬間,他覺得時薄琛說的話有些奇怪,但他也沒來得及多想,因為時薄琛的手已經挪到了他敏感的位置,惡作劇似地狠狠一掐。
他霎時癱軟在了時薄琛的懷裡。
月色如水,緩緩流淌在二人汗津津的身上。
兩個人深深地嵌在了一起,融入在波濤洶湧的月色之中。
“薄琛。”情至深處,謝南觀摟住身上人的脖頸,動情呢喃,“我愛你。”
時薄琛頓了頓,比剛才更加激烈地回吻了他。
謝南觀等了很久,直到累到昏睡過去,也沒有聽到時薄琛的回應。
-
第二天,謝南觀為了掩蓋住脖子上的痕跡,特意穿了件高領的黑色毛衣。昨晚時薄琛做得狠,他的手腕處都留下了一圈紫痕。
到了公司,因為搭攝影架子的員工缺了人,謝南觀頂替了上去。
工作倒是正常,就是在他搭架子的時候,米麗總往他這邊看,看一眼又迅速轉回去,生怕被發現,其實也明顯得很。
謝南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高領毛衣,確定脖子上的吻痕沒有露出來。
等到了中午休息,米麗才走過來,坐在他旁邊的小馬紮上,撐著下巴一副欲言又止又苦悶的模樣。
“怎麼了?”謝南觀問。
米麗張了張口,猶豫了幾分鐘後又閉上了嘴。
謝南觀耐心等著。
終於,米麗還是按捺不住主動問:“南觀哥,你和時薄琛是什麼關係啊?我昨天看到你上他的車了。”
謝南觀頓了頓,故作平靜,搬出早就想好的說辭:“我和他是朋友。”
米麗又猶豫了一會,才問:“南觀哥......你真的和他是朋友嗎?”
謝南觀正要說“是”,卻聽到對方支支吾吾說:“圈裡的人都在傳,時薄琛私底下養了一個男人當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