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 / 2)

這幾天蘇蔚和白霧都睡在一起,宿禾也沒有來打擾過,反倒是時常會和首領碰見過。

白霧和藍櫻都是正常說著話,但每到晚上白霧就會一個人看著醫術發呆,久久無言。

蘇蔚曾經聽過白霧說過從前的事情,在她18歲那年和她的愛人相遇了,她的愛人沒有名字,失去了以前的記憶,白霧說她會治好的,在她們相愛第二年,白霧出去給人治病,也是在給對方找藥,可等她回去的時候,村裡人都說那人已經死了。

白霧連屍體都沒有看見。

她的愛人就死於她20歲那年。

“你說,真有人心那麼狠啊。”白霧坐在床邊,她對著蘇蔚眉眼彎彎,“果然是主仆,都是一個性子,說不要就不要了。”

蘇蔚卻無法回答白霧,她隻能保持沉默,然後輕輕抱了下白霧。

有些恩怨怎麼都說不清的。

“什麼時候才去祭祀啊?”白霧躺在蘇蔚身邊,“整日在這宮裡,好無聊。”

蘇蔚安撫她:“明天。”

“哦,好吧。”白霧嘟囔了兩句,翻身後再沒了聲音。

隻有蘇蔚睜著眼到了天亮。

祭祀這天的天氣是沒出太多太陽,反而要涼快不少,蘇蔚一早就出了宮,她回到了寨子裡,是岩壹來迎接她的,帶著她去找了蘇芒,給她穿上祭祀的服飾。

蘇蔚有些拘謹坐在椅子上,看著蘇芒給她戴上銀飾,她們雖然有血緣關係,但是一點也沒辦法親近起來,隻是互相都知道,這是親人。

沒有了父母的紐帶,一切都變得簡單起來,仿佛輕而易舉就能斷送了這段關係。

“不需要你說些什麼。”蘇芒給她戴上了耳飾,她看著鏡中的蘇蔚,淡聲道,“族長算出來,這次輪到你父母了,你是她們留下的血脈,自然由你去擔任。”

“你隻需要坐在祭壇上就好,直到儀式結束。”

蘇蔚輕聲說好。

她蒙上了雙眼,被摩鶴扶著過去,路上她問:“過的好嗎?”

摩鶴“嗯”了聲:“好。陛下挺看重我們的,你呢?不過看起來你要比之前開心多了。”

蘇蔚也笑起來,她身上的首飾鈴鐺作響:“的確,我碰見了一個很好的人,她照顧著我,幫我看病,日子過得挺滋潤的。”

“那最好了。”摩鶴緩緩鬆開她的手,“慢慢朝前走吧,台階不陡,但需要小心。”

“大膽走吧,我在身後護著你。”

“好。”

蘇蔚提著裙擺,一步步朝上走,然後被族長扶住,帶著一齊往中央走。

她也落座於明火之間。

族長的聲音像是古老的歌謠,從遠方傳到了蘇蔚耳中,她按照指示,朝上天彎下腰,磕下頭。

又在族長的指引下,點燃香火,將它穩穩插入香爐之中。

拿點星火隨風緩慢燃燒著。

蘇蔚站在高處,她眼上蒙著紗布,頭微微

側過(),像是神在悲憫?(),又像是她在看著那些朋友,陌生的親人。

蘇芒也站在下方,她靠近摩鶴,問她有什麼想法?

“沒有什麼想法的。”摩鶴仰起頭,她虔誠看著天和蘇蔚,“您知道的,萬事無法強求,我也沒那麼深情,自然拿得起放得下。”

她鬆開手的那一刻,兩個人就知道了,蘇蔚注定不屬於這裡,那長命鎖是蘇蔚和這裡唯一的聯係,用過了……自然就該斷了。

有些人注定錯過,摩鶴深知這個道理,蘇蔚也清楚,所以從蘇蔚拒絕她的一次又一次中,就定下了結局。

她們或許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

祭祀時間很長,結束的時候天都要黑了,白霧不知道去哪裡逛去了,一整天都沒看見她,蘇蔚一個人回到了重新安排的住處,她點燃了燭火,還有些不適地眨了眨眼睛。

想了想還是覺得看得見比較好。

她站了一天,感覺好累,進房間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人在,她也不戳破,慢條斯理摘下了身上的銀飾。

“陛下。”

蘇蔚把外衣脫下,疊好放在一旁:“想看見你了。”

宿禾也不躲了,她從屏風中走了出來,默默看著蘇蔚。

“今天什麼時候來的?”

宿禾有些惋惜:“才來,沒看見你祭祀,今天太忙了,都脫不開身了。”

蘇蔚“哦”了聲,她轉過身,看著宿禾笑起來:“謝謝你替我照顧我的親人們。”

“但未來我可能不會再過來了了。”

“我的父母葬在江南,我也生於江南,這裡終究不習慣啊。”

蘇蔚脫的隻剩件裡衣了,熱水宿禾也備好了,知道她回來會先沐浴。

宿禾見蘇蔚過來,她往後退了幾步,分寸感很好,半分不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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