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蘇蔚悶哼一聲,她感覺自己生於火中,渾身火辣的疼,她仰起頭,勉強睜開了眼睛,側過身雙手扣在床沿,費力觀察起周圍來。
這不是她的住處。
蘇蔚猛地清醒了,她胸腔起伏著,緩過勁來後扭頭看過去,不偏不倚對上了倚靠在床頭看書的宿禾的目光。
她聲音又啞又澀:“主子。”
她怎麼會在這裡?還和主人共用一個住處,簡直大不敬。
宿禾放下書,話語中聽不出喜怒:“醒了啊。”
蘇蔚翻身下地跪在地上,她滿臉自責:“主子,是屬下的錯,怎麼能和主子共寢呢?”
“聲音怎麼啞成這樣?”宿禾不理會她的問題,反而蹙起眉,“太醫不是說今夜醒過來便能好嗎,怎麼還成這副模樣。”
宿禾來了興趣,她撐著下顎,黑發自然落在肩側,她眉眼微彎:“孤殺了那人可好?”
蘇蔚嚇得離開跪趴在地,她抿緊唇:“傷了元氣聲音就會變,主子放心,不出三日就能好全。”
“是嗎?”宿禾眼中染上笑意,她赤腳下地,緩步走到蘇蔚麵前,抬指挑起暗衛的下顎,她笑出聲,“逗逗你怎麼還當真了。”
蘇蔚視線落在宿禾身上,她愧疚著:“屬下愚笨。”
宿禾心情不錯,她收回手,坐在蘇蔚床榻上,溫聲道:“你很討孤喜歡,破例讓你住進來的,彆緊張。”
“主子。”
蘇蔚小心翼翼觀望著宿禾,她低下頭,又跪拜著:“多謝主子。”
宿禾目光落在蘇蔚身上,抬起腳踩在蘇蔚肩膀上,她身上衣服穿的單薄,輕輕一動肩膀的衣服就滑落下去,她笑的張揚:“以後跟著孤吧,孤不會虧待你的。”
蘇蔚下顎被宿禾用腳抬起,她眼巴巴看著主人,滿心滿眼都是對方,連想都不想就答複:“主子,暗九會永遠跟在主子身邊的。”
主人也是她見過最漂亮的人,連畫卷上的美人都比不上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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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禾上早朝之前所有暗衛都必須洗漱好,蘇蔚也不例外,她起來洗漱後就站在門外等著,內侍也沒阻攔著她,兩個人一左一右等候著。
蘇蔚視線落在暗處,片刻後就黯然收回目光,也不知道其他暗衛是否願意接受她了,她到底是給他們蒙羞了。
“陛下。”
內侍把門打開,尊敬恭迎著宿禾。
宿禾瞥了蘇蔚一眼,倏然指了下她:“你同孤一起去。”
蘇蔚瞪大了眼睛,和內侍對視了一眼,卻沒說其他,而是立刻應了下來:“是,主子。”
大殿中的大臣早已經站定,都等著女帝出現,蘇蔚被安排在龍椅側邊,遮擋住了自己的身影。
“陛下,臣有事啟奏。”
宿禾懶洋洋靠在龍椅上,她抬了下手,尾音上挑:“說吧,孤聽著。”
“鶴城往西都爆發了饑荒,許多百姓都吃不上飯,無處可去啊。還望陛下打開糧倉,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上奏的是一位老臣,話剛一出就有人前來附和,整整齊齊的還挺引入注目。
宿禾緩緩坐直了身體,她站起身,緩步朝下走來:“孤半個月前就已經調了糧食過去,為何到現在還沒得到改善?”
老臣不卑不亢道:“人數太多麵積太廣了,怕是還深陷泥潭之中啊。”
“啊,是這樣啊。”
宿禾笑了起來,她伸手拔出一旁侍衛配的劍,劍尖劃過地麵,發出刺啦的聲音,她斂去了笑容:“孤貴為九五至尊,卻被各種消息蒙蔽了五感,豈不是天下之大稽?”
她舉起劍抵在老臣手臂上,慢慢往下劃,勾住他的衣袖:“紀老,你說這糧食被誰給吃了啊?是孤嗎?”
老臣額頭滲出冷汗,這女帝就是個暴君,做事極為張揚,一言不合就那個刀劍打打殺殺的,前帝有十子,九龍一鳳,偏偏鳳凰殺出來穩坐皇位。
“老臣不知。”
宿禾促笑了聲:“是嗎?那您是兩袖清風,還是腰纏萬貫啊?”
劍猛地抵住老臣的脖頸,不少人都發出一聲驚呼,宿禾眼中全然是狠厲:“貪也罷,清明也罷,彆擺在明麵上啊,您說是不是?”
老臣臉色發白,咬著牙附和:“陛下說的是。”
宿禾滿意了,她手腕稍稍動了動,對方的脖頸就劃出一道血痕,鮮血瞬間流了出來,老臣連忙捂住脖頸,匆忙往後退。
“賀大將軍。”
宿禾又把目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她歪了下頭:“你把孤查明可好?”
被點到名的賀成將立刻雙手抱拳:“臣必不負陛下所望。”
宿禾舔了下唇,她轉過身沒走兩步就扭過頭,平淡道:“不服殺了也行哦。”
“對了,快給紀老宣太醫啊,彆給嚇死了。”
她哼笑一聲:“可還有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