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禾沒和首領談論多久,準備走時眼眸中都夾雜著淡淡的笑意,反倒是首領眼神複雜看了蘇蔚一眼,最終隻是無奈歎了口氣。
“走吧。”宿禾朝蘇蔚伸出手,她動作並不明顯,不過是一時興起的動作。
蘇蔚自然是察覺不到她的動作的,還是被其他人提醒才小心把手伸了過去,她的手腕被主人死死扣住,穩穩帶著她離開了訓練場。
宿禾心情的確是不錯的,連其他暗衛都能聽見她們說的話:“嗓子怎麼還這麼啞?回去再看看吧。”
“好,一切聽主子的。”
一切聽主人的——
首領冷下臉,肅聲道:“開始訓練!沒有主子的允許,不得……擅自去找暗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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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宿禾隻是讓她一個人待著,而自己一整天都待在禦書房,據說是為了明天的狩獵。
連晚上回來時宿禾都不願多說話,隻是輕輕撂下一句:“睡吧,明日你同孤一起去。”
蘇蔚自然沒有意見,不過她會不會給主人拖後腿啊?
想到這裡她握緊了手中的玉簪,而她也為了這個問題一夜未眠,宿禾一有動作她就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
今日主人又給她準備了一套衣服,蘇蔚摸著衣裳的布料心情複雜,她何曾穿過如此名貴的衣服。可她沒有其他的選擇,乖乖摸索著把衣服穿好,好在這件和暗衛服的款式一模一樣,能夠把武器全部藏在身上了。
“何事這麼高興?”宿禾扭頭一看就察覺蘇蔚的興奮勁,她微眯起眼睛,猜測到了什麼,“因為衣服?”
蘇蔚點頭,她眼睛很亮,準確抓到了宿禾的位置,她臉上有個酒窩,笑起來眉眼都染上了情緒:“可以更好的保護好主子了。”
宿禾沒太理會她,“嗯”了聲就準備去狩獵場,她今日穿了一身黑色,金線被很好藏匿在其中,反觀她給蘇蔚準備的衣服,卻是很亮眼的紅色。
狩獵場都是設置在往年的老地方,宿禾趕到時不少大臣都已經聚集在此了,宿禾心情還不錯,把宿柏和宿鳶都放了出來。
紀老率先出聲:“陛下,一切都準備好了,隻等你一句話了。”
宿禾正在試弓箭,她單閉一隻眼睛,對準了對方:“不是說讓你們去做獵物嗎?”
“陛下說笑了。”紀老僵住,“我們都一把老骨頭了,不夠陛下玩的儘興的。”
他們這群人不是傻子,哪裡聽不出宿禾昨日那番話是在敲打他們。
宿禾點頭,虛點了紀老兩下:“還是您說的有道理呀,那就開始吧。”
她有一匹性子很烈的馬,是宿禾14歲時馴服的,她翻身騎上馬,居高臨下俯視著跟在身旁的蘇蔚,她勾起唇:“難道你不願意跟著孤嗎?”
蘇蔚察覺到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她慌亂了片刻,麵上帶著糾結:“主子,屬下看不見,沒辦法騎馬。”
“那就和孤同騎一匹呀。”
宿禾這話說的極為自然,蘇蔚連帶著在場的幾人皆是變了臉色,各自神色不明,心揣鬼胎。
蘇蔚微睜眼睛,她現在好了些,但隻能看見一點點模糊的虛影,她視線一直都是跟隨宿禾的,能看見的似乎也隻有主人,但話一出她就低下了頭,片刻就抬起頭:“這不合規矩的,屬下身份卑微,怎麼能——”
宿禾可沒那麼多耐心,她伸出手直接把蘇蔚抱了上來,她把暗衛虛擁在懷裡,挑釁對著那幾位前朝元老挑了下眉:“走了。”
“陛下——”宿柏突然起身喊道,“您不會對一個身份低賤的暗衛動了心思吧!”
回應他的隻有迎麵襲來的厲箭。
蘇蔚自然也聽到了這句話,緊蹙起眉,合成王怎麼能如此抹黑主人,這簡直就是反了規矩,她是什麼人她心裡清楚,怎麼能和主人相提並論,甚至扯上關係。
“在想什麼?”
宿禾伸手拉開弓箭,對準一隻正在吃草的兔子,她肌肉線條很流暢,下手絲毫不拖泥帶水。
蘇蔚實話實說:“主子,方才合成王說的話有些過分,屬下和您怎麼會有關係?要不然屬下還是下來吧,不然可能會給您麻煩的。”
“孤知道啊。”宿禾一臉無所謂,她輕笑,“嘴在他們身上,孤又不能拔掉他們舌頭,那樣太粗暴了呀。”
她無非借著蘇蔚,逗逗那些人罷了。
蘇蔚聽聞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她放鬆下來,默默給主人數著中了幾個獵物。
但宿禾卻在半個時辰後加快了速度,她的衣袍被風吹動,落在蘇蔚耳邊的聲音都有些不實:“知道孤和你首領什麼關係嗎?”
蘇蔚回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