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禾聽完就明了了蘇蔚的想法,她站起身走到蘇蔚身旁,微低下視線同蘇蔚對視著,指腹捏了捏對方的耳垂,隨手碰了下白玉耳墜,她彎下腰輕聲道,像是在蠱惑人心般:“孤可以教你,等你身子再好一些。”
“睡吧,什麼的彆想了。”宿禾抬手捂在蘇蔚眼睛上,“一覺醒來什麼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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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蔚喝了藥之後就很容易陷入昏睡,她白日清醒的時日並不多,能見宿禾的麵也很少,大多都是晚上能看見主人,但最近一段時間主人想必是很忙了,回到寢宮也不多說話,很快就睡了。
而且她的耳朵——一直不見好轉。
她這副渾噩模樣足足養了十天才見好,蘇蔚骨架子小,如今看來又瘦了不少,她找到了自己的鞋子,慢慢把宿禾給她準備的衣服穿上,主人似乎格外喜歡她穿紅色。
蘇蔚動作很慢,生怕碰到其他物品,她在宿禾這裡住了有一段時間了,時間越長她越清醒,她不過也是主人的一個物品,任由隨意擺弄罷了。
她今天想好了,想去找首領。
蘇蔚和身邊服侍的侍女說了一聲,對方大概也接到過指令,很自然放她走了。
暗衛營離這裡很遠,蘇蔚還無法很好運轉內力,隻能加快腳步趕過去。
她過去時其他人正在訓練,見蘇蔚出現對視一眼,遲疑了片刻還是扭頭離去,蘇蔚剛要靠近他們,看見他們都走了,臉上的笑容也緩緩消失。
蘇蔚壓下心中的不舒服,抬步往首領房中走去,好在沒碰上首領去辦事。
“蘇蔚。”首領看見她立刻就讓其他人出去,她讓蘇蔚先進來,隨後就把門關上,“主子和你一起來的?”
蘇蔚搖頭:“沒,是暗九想要來找你的。”
“有什麼事情先坐下說吧。”首領背過身歎了口氣,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發覺蘇蔚還沒動,她眯起眼,“怎麼了嗎?”
蘇蔚仿佛才回過神,她扯了抹笑,讓她語氣聽起來並不低落:“我的耳朵聽不太清楚了。”
首領立刻站起身,仔細把她打量了一番,落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最終隻能無奈忍下許多言語:“先坐下吧,往後要好好養身體。”
“謝謝首領關心。”蘇蔚不太在意自己的聽力,她小小糾結了會兒,還是問出口:“主子說,外麵傳我和她的關係不太一樣。”
首領隱約察覺到不對:“然後呢?”
“那天主子親了我——”蘇蔚蹙起眉,她垂下頭,不安地攥緊了衣角,“之前有過一次……主子說,我們的關係本就不一般。”
蘇蔚大著膽子:“我就是不明白,我是主子的下屬,不應該變成這樣的,我還沒保護好主子……首領?”
首領臉色都青了,她張了張口,半晌都說不出來話,沒想到蘇蔚這次回來透露出這麼大的事情。
他們的主人寵幸了一個普通的暗衛。
上一次宿禾的態度就讓首領生疑,但她們自幼就待在一起,多少還是了解的,宿禾並非是喜歡,更像是得了什麼稀罕物,此刻正在上頭期罷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說他們不準無緣無故找蘇蔚開始?不對,應該是蘇蔚一個人反殺了那五個刺客開始。
首領痛苦閉上眼睛,蘇蔚太純了,也太倔了,她到底不清楚主人想要做什麼的。沒人能猜到宿禾的心思。
“小九,你對主子是什麼想法?”
蘇蔚一臉迷茫:“我對主子沒什麼想法啊,我就想好好保護主子。”
首領點頭:“那就好,那就行了。”
她站起身蹲在蘇蔚麵前,認真告訴她:“你聽著,主子做什麼自然有她的考量,你不必多想,隻要記住一件事情,你是暗衛,永遠都隻能是主子的暗衛,明白嗎?”
蘇蔚立刻點頭:“暗九明白的。”
“暗九永遠都是主子的暗衛,不會逾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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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蔚回去的時候天已經晚了,她和首領談了很久,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晚了,趕回去時就看見宿禾站在門口等著她。
她往裡走了兩步,小聲喊:“主子。”
宿禾雙手背至身後,忽然將手裡的樹枝抵在蘇蔚的咽喉上,她整個人都沒在月色下,眉眼微彎,眼中卻無一絲笑意:“孤本來準備教你武功的。”
“蘇蔚呀,你讓孤好一陣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