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蔚跪太久腿都發麻,動一下都是鑽心的刺麻感,但她隻是笑了笑,衝內侍點了點頭:“能走的,我沒關係,彆讓主子等急了。”
她剛說完就準備往外走,卻被內侍叫住了,蘇蔚疑惑扭過頭,見對方一臉為難,不太理解問了下。
“怎麼了?”
“你知道的,我們這裡女子表示喜歡會自己繡香囊扔給心上人。”
蘇蔚“嗯”了聲,可還是不明白:“怎麼突然說這個?”
內侍最終無奈擺了擺手,催促她快走,彆讓宿禾等急了,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這時蘇蔚還不理解內侍這句話的意思,但等她站到宿禾身後的地方守著時才反應過來。
她看見了主人腰上掛著一個精巧的香囊,她也從未見主人帶過,蘇蔚猜測或許是搭配著衣服配的。
可很快她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和祁爾的公主是真的很漂亮,樣貌美得張揚,同這裡人不太一樣,鼻梁高挺,眼眸深邃,瞳孔的顏色似乎是綠色的。
就連蘇蔚一時間也挪不開眼了。
“和爾潞拜見陛下。”和爾潞這次行禮的動作標準多了,她目光熾熱,絲毫不掩蓋對宿禾的欲望,“不知陛下可曾佩戴上我送的香囊?”
“那是我送給您的小小心意呀。”
此話一出不少大臣都唏噓起來,視線紛紛投在宿禾身上。
宿禾微微勾起唇,她把腰間掛著的香囊挑起來晃了晃,揚聲道:“孤很喜歡,謝謝。”
和爾潞羞澀低頭笑了下:“我還有一首歌舞要獻給陛下。”
她拍了拍手,樂師們便走了出來,找了個位置彈奏起音樂來。
鈴鐺聲響起的時候蘇蔚卻在出神,她目光悄然落在主人腰間的香囊上,遲鈍了半天才消化掉內侍說的話,不過想想也就應該是這樣,和爾潞前來是要和親的,主人也好看,這位公主也好看。
她們的確是極配的——
蘇蔚想著把目光收了回來,移到正在跳舞的和爾潞身上,也不知是她今日沒喝的藥的緣故還是其他,總覺得眼前一陣陣的重影,看東西也不真切。
她揉了揉眼睛,往後退了兩步。
“陛下,和爾祁族是帶著誠意來的。”和爾潞一舞作罷,連氣都不喘,讓人把珠寶帶了上來,“陛下,這是我們的心意。”
宿禾動都沒動,抬手讓人把這些珠寶搬下去自己端起酒杯衝和爾潞舉起,然後一飲而儘,看不出什麼意思。
和爾潞也不著急,陪著宿禾周旋。
一場宴會菜沒吃多少,酒倒是喝了許多,宿禾酒量不差,喝了這麼久連臉都不紅一下。
蘇蔚默默跟在宿禾身後,見主人身形都不歪一下便放下心來。
“蘇蔚。”宿禾倏然停住腳步,她隨手扔了個東西,“賜給你了。”
蘇蔚伸手接過,是和爾潞送的香囊。
她瞬間就著急了:“陛下,這種貴重的東西屬下不能要。”
宿禾轉過身注視著蘇蔚:“為什麼不要,她送給孤了,那就是孤的東西了,孤送自己的東西也不行了?”
蘇蔚搖頭,她焦急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覺得它的寓意太重了。”
“好了,閉嘴吧。”
宿禾直接讓她不準再說話,剛要抬步就聽見鈴鐺的聲音,還有和爾潞喜悅的話語:“陛下,居然撞到您了。”
“的確很巧啊。”宿禾笑吟吟看著她,眼神無害,“公主快些回去休息吧,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儘管提就好。”
和爾潞眼眸低下,抬起來時變得可憐不少,她說:“那我能要您身邊最親近的暗衛嗎?”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的氛圍蕩然無存,宿禾眼中再無笑意,她居高臨下瞧著和爾潞,低聲道:“公主未免太貪心了些。”
和爾潞笑了下,不做否認。
“天晚了,公主還是快回去吧。”宿禾語氣又溫柔起來,仿佛方才的人不是她。
和爾潞沒再說什麼,她與宿禾擦肩而過,扭頭那一刹那看見了蘇蔚手裡拿著她的香囊,一雙眼睛瞧著她,小心又驚慌,眼眸無比乾淨——
當真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