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她不知道和爾潞的目的是什麼,但……或許可以試試。

蘇蔚低著頭,讓和爾潞把銀針紮在自己身上,她恍惚中想,她其實也不想成為主人口中的殘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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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爾潞走的時候天都黑了,蘇蔚按照吩咐站在宿禾門前守著,她剛站定門就被打開了,宿禾站在門邊,看向蘇蔚,語氣平靜:“蘇蔚,去煮壺茶來。”

也不清楚是否是蘇蔚的錯覺,她總覺得蘇蔚神色比以往更冷,更壓抑。

蘇蔚不會拒絕宿禾,她立刻就去煮了壺茶,端過去的時候和爾潞正在門口,仰起頭同宿禾說了什麼,見她過來就閉上了嘴。

和爾潞換了套更好看的衣服,綠色讓這位小公主看起來很乾淨,而且身上也很香。

“主子,茶來了。”蘇蔚恭敬把托盤舉上去,她看見宿禾轉身回去,很快就走了回來,下一秒就感覺到托盤上一輕,水聲也隨之響起。

蘇蔚緩緩抬起眼眸,看見宿禾將那茶水一飲而儘,隨後準確捕捉到她的眼眸,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不再像看一個人,反而像是看一個……不要的物件。

蘇蔚把托盤放下,看著那扇門被關上,和爾潞也跟著走了進去,不難相信會發生什麼。

她把托盤放了回去,又重新站到了門外,她什麼都聽不見,倒是省得自己去刻意屏蔽。

而屋內並非蘇蔚想象那般模樣,宿禾坐在床榻上,雙手背在身後撐著床,她放鬆著身體,一寸寸打量著和爾潞。

和爾潞戴著麵紗,她眉目含情,聲音溫柔:“陛下,我給你跳一曲吧。”

說著她便跳了起來,和爾潞跳舞很有美感,有勁又有節奏,加上樣貌姣好,簡直就是視覺盛宴。

“陛下。”

和爾潞走到宿禾麵前,她摘下麵紗,剛想往宿禾身上坐的時候直接被推開了,宿禾麵色如常:“公主想要做什麼?不是說就來獻個舞嗎?”

“陛下。”和爾潞嗔怪道,“你我兩方既然有意交好,我又是來和親的,這種事情早晚會發生的。”

下一秒和爾潞就收斂了笑容,她似乎困惑著:“您不會對那個暗衛有興趣吧。”

宿禾微眯起眼睛,她很直接:“不喜歡她,也不喜歡你。”

和爾潞:“……”

“陛下。”和爾潞又喊了一聲。

宿禾蹙起眉:“能不能好好說話?”

和爾潞:“……怎麼感覺您現在火氣很大呢?”

她慢慢靠近宿禾,輕聲道:“你真的什麼想法都沒有嗎?”

宿禾能感覺到身體上的變化,也能聞到空氣中那股怪異的香氣,她虛空推了推和爾潞,起身走道桌子旁邊,倒了杯水:“你不如孤好看,也不如孤有實力,你覺得孤能有什麼想法?”

和爾潞扯了抹笑:“陛下呀,睡一覺嘛,多大點兒事情。”

說著她又要靠近宿禾,沒想到下一秒茶杯就直接擊中她的小腹,劇烈的疼痛不得不讓她捂著腹部彎下腰。

宿禾緩緩靠近她:“孤知道你有想法,沒想到動作這麼快。”

和爾潞嘴角溢出鮮血,她笑意愈發明顯:“陛下,其實和爾潞也沒把握的,就是想試探試探你。”

“其實相比較您——”和爾潞緩慢直起身體,她靠近宿禾耳邊,“我更喜歡您身邊那個暗衛。”

她低低笑出聲:“您真的不難受嗎?”

宿禾倨傲俯視著她,唇動了動:“滾出去。”

和爾潞看了她幾秒,把頭上的簪子弄亂,又扯亂衣服,無辜看向她:“那我死給您看好了。”

說完她就立刻跑了出去,眼眶微紅,看起來受了欺負一樣,宿禾沒動作,沉沉看著她跑了出去,她目光落在蘇蔚身上,幾秒後關上了房門,多餘的眼神都未曾留給蘇蔚。

蘇蔚也瞧見了和爾潞的模樣,不清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糾結了一下,總覺得和爾潞狀態不太對,她看向內侍,道:“我去看看,你守著主子。”

和爾潞可不能有事。

蘇蔚腳步要比和爾潞快得多,她很快就追上了狼狽的人,她揚聲道:“公主,您要做什麼?”

“我嗎?”和爾潞眼中含淚,她柔弱轉過身,倏然低笑起來,“我剛剛勾引了你主子,沒成功啊。”

蘇蔚朝後退了兩步,見和爾潞沒什麼關係,轉身就要走,但被和爾潞攔住了。

“不如你陪我吧。”和爾潞神情認真,不似假話,“再不行我們三個一起啊。”

蘇蔚向來對這種事情容易害羞,她聽不得這麼直白的話,耳垂都紅了:“您在說什麼,彆亂說了。”

和爾潞哼笑一聲,她突然問:“你不會喜歡宿禾吧?”

“我喜歡啊,主子是——”

“是心悅那種喜歡哦。”和爾潞雙手環胸,她輕飄飄拋下一句,“若是不喜歡不如跟我吧,我喜歡你啊。”

“公主!”蘇蔚嚇得連連往後退,她厲聲打斷和爾潞,又覺得不妥,“我……抱歉,情緒沒控製好。”

和爾潞深深看了她一眼,隻留下一句:“明天我再給你針灸吧,很快耳朵就會好了,彆忘了我哦。”

蘇蔚側過身讓和爾潞離開,她整個人被月色蓋住,在原地站了幾秒,才思緒雜亂地往回走。

她回去並沒有用多少時間,但內侍還是焦急等著她回來:“您先進去吧,陛下等著呢。”

蘇蔚壓下想不明白的問題,推門走了進去,但沒有人,她又順著往裡走,果然看見了正在沐浴的主人。

宿禾穿著一襲紅衣,虛虛用係帶護著身前,她看見蘇蔚,衝著蘇蔚勾了勾手:“過來。”

“主子。”蘇蔚跪在宿禾麵前,低聲道,“和爾潞公主沒什麼問題,已經回去了。”

“是嗎。”宿禾勾起唇,她拍了拍蘇蔚的臉,“你好像和和爾潞的關係很好啊。”

蘇蔚不懂宿禾為什麼會這麼感覺,她否認:“並沒有,她隻是幫屬下治耳朵。”

宿禾短促笑了下,眼中滿是嘲諷:“你這耳朵恢複了又能怎麼樣呢?”

她又問:“你喜歡我嗎?”

蘇蔚剛要回答,腦海中突然響起和爾潞剛剛的話,她短暫停頓了下,剛要回答的時候主人已經不聽了。

她的臉被宿禾掐著,用力往下按:“蘇蔚,你這樣不行啊。”

蘇蔚費力抬起眼眸,卻對上宿禾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看一條狗,她無比清楚的看懂了主人的意思,宿禾說:

“你不過是個暗衛,孤養的一條狗,身份低賤,不過數月還真以為自己能爬上高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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