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之家與俞幼寧原來住的地方風格差距極大。
這樓有些年頭,結構還比較老式,整體空間也並不是很大,撐死一百平方米,住一家三口還是很足夠的。
牆上有許多架子,顯然是給橘子特意準備的,貓咪愛爬高,就喜歡跳來跳去。
屋子裡很乾淨,傅恒之父母的臥室門關著,客房不大,但設施很齊全,被子是剛換好的,躺上去非常軟。
傅恒之細心,就連新睡衣也給他找好了,他們倆個子差不多高,衣服也合身,隻是顏色款式略顯稚嫩,穿上去像是還要喝奶的高中生。
俞幼寧心說,怪不得會壓箱底。
比起他和白潯的住處,這個地方明顯更有家的味道。
明明地方也不小,可東西多地讓人驚歎,有種說不出的‘滿’,爬了滿窗台的葫蘆藤,仔細看看竟然已經結了四個葫蘆吊在上麵。
再加上兩個毛孩子,整個空間都染上暖調。
櫃子裡排成排的水杯,被分類的書架,所有的東西都被分成三類,各自有條不紊地放置著。
放在客廳箱子裡的寵物零食,玩具區的各種玩具,以及被單獨劃出一小個空間的寵物房。
俞幼寧好奇地看了一圈,橘子已經將小球推到他腳下,喵嗚一聲,毫不客氣地命令兩腳獸:快陪我玩!
得到肯首後,俞幼寧喂了他們小零食,這兩隻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就開始和他熟悉了起來跟在他屁股後麵黏著。
俞幼寧心臟被戳軟,陪著他們玩了半宿,最後實在熬不過貓和狗,才睡覺去了。
第二天是被橘子喵喵醒的。
邊牧趴在他床邊,一臉無辜,俞幼寧感覺到橘子往他身上踩,一把將這小胖貓抱進懷裡:“你想壓死我呀,怪不得限製你吃小零食,這麼重。”
橘子最不喜歡彆人說他重,因為上次聽到重之後,他就兩天沒吃到小魚乾,於是不滿的用爪子拍拍,喵嗚嗷嗚。
俞幼寧這才清醒了,皺起眉奇怪:“不對呀,我明明關門了,你們怎麼進來的?”
阿茶心虛的扭頭不看他,俞幼寧瞪大眼睛,發消息給傅恒之。
[俞幼寧:他們倆會開門?!!]
[傅恒之:阿茶會,我……記得昨晚說過要反鎖。]
俞幼寧忘了他說過沒,當時也沒注意,跳下床去揉狗頭:“你這麼聰明的呀?”
阿茶矜持地抬抬腦袋,去拱他的手腕。
睡是睡不著了,俞幼寧乾脆把喂貓喂狗的活兒也包攬了,正找了遛狗繩準備帶阿茶出門,陳逸便拎著早餐進了門。
見他拎著遛狗繩,陳毅有點意外,打了個招呼放下早餐:“沒事,我去遛狗就行,你吃飯吧,白哥說小朱一會來接你,你還有個采訪吧?”
俞幼寧和陳毅不熟,道了謝後將繩子遞給他,坐在餐廳裡吃早餐。
剛剛吃完小朱就到了樓下,俞幼寧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餐具,複原屋子就出去了。
走的時候他看見了陳毅在小區裡陪阿茶玩飛盤,不遠處懷孕的女人牽著個剛剛會走路的小朋友,想來應該是陳毅的妻子。
整個畫麵溫馨美好,早起遛彎的老人去逗逗阿茶,小邊牧叼著飛盤搖尾巴。
直到車子開出了小區大門,直奔高速,俞幼寧才清楚地感覺到他回到了自己的生活。
記憶中那種具有生活氣息的畫麵,在他親生母親去世以後就不見了。
他和俞鴻隔閡很深,俞鴻是習武出身,脾氣極差,俞幼寧也是個牛脾氣,父子倆很少能好好坐下來說句話。
所以俞幼寧不願意回家,甚至在俞鴻有了新的妻子孩子以後,覺得自己和那個家格格不入。
他說不出繼母的半分壞話,因為那是個和他媽媽一樣溫柔善良的女人,甚至因為她的出現,俞鴻的性子也漸漸收斂。
可那種遊離在外的疏遠感越來越重,俞幼寧寧願小小年紀就跑到外麵拍戲,也不想回去和俞鴻隔三差五地吵架。
俞幼寧本來是個不追求生活質量的人,他隻要能拍拍戲,沒事和哥們聚一聚,就已經覺得很滿足。
他很會賺錢,做著被大多數人羨慕的高薪職業,這已經是很難得的幸運了。
可在感受過傅恒之的生活以後,他心裡又突然開始有些不滿足起來。
俞幼寧揉揉臉,心說好了打住吧,做人可不能太貪心。
繁忙的一天開始,俞幼寧將一切拋諸腦後,展現在鏡頭前的狀態良好,對所有問題對答如流。
大概是被小動物治愈了一整晚,俞幼寧臉上多了很多笑意。
他長相本來就惹眼,笑的時候相當明豔,在眾星璀璨的晚會中也極其明顯。
果然沒了係統乾擾,他的造型隻有白潯安排好的典雅複古王子風,點綴罕見的溫暖笑容,整晚下來新圈了不少顏粉。
白潯欣慰慈祥地看著他,笑著遞給他水:“今天很乖啊。”
這話聽著像哄小孩一樣。
俞幼寧心裡吐槽,可卻不敢說,隻是覺得白潯笑得有些讓他瘮得慌,總覺得有古怪。
果然,緊接著白潯又說:“我給你找了新房子,今天下午收拾好了,明天你就可以搬過去。”
俞幼寧鬆了口氣:“好啊,在哪裡?”
白潯念了個熟悉的小區名字。
俞幼寧看看擰開的水,又擰上了蓋子,不可思議問:“那不是傅恒之他家小區?”
“是。”
白潯心情很好,放了首輕柔的音樂:“那個小區戒備很嚴,一般人住不進的,還是陳逸幫忙我找的人,他人不錯,可以多結交。”
俞幼寧瞪大眼:“可是傅恒之家也在哪裡。”
白潯奇怪:“你不是最近和他走得挺近的?連他家都能住,住一個小區有什麼的,彆的地方也有,但不是地段不好,就是安保不行,我覺得這裡不錯。”
小朱不敢出聲,默默抱著包裝死。
俞幼寧一時說不出來反駁的話,最後深吸口氣嘟囔:“算了,住就住吧。”
他心想,反正他和傅恒之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隻要係統一天不消失,他們倆就沒有消停日子可以過,住得近點也好,再出什麼奇怪的事也方便商量。
於是俞幼寧沒再說話,默認了這樣的安排。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白潯說和傅恒之家離得近,竟然是門對門的那種近。
俞幼寧站在熟悉的走廊裡,左看看右看看,覺得腦殼都跟著痛。
他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轉身就走是不可能了,當場反悔以白潯的性格能直接趕他去睡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