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是他歸寧之日,世子不在,本以為他會自己回來,沒想到王妃竟然跟了來。”伊清歌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很快便恢複了正常,道:“母親,您趕緊去迎接,平陽王府如今可不是咱們能得罪得起的。”
王婉舒點點頭,讓桃紅整理衣裝,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伊清歌轉頭看向晴藍,道:“晴雲、晴雨可有傳信回來?”
晴藍搖搖頭,道:“奴婢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伊清歌眉頭皺緊,道:“找機會問問,今日到底怎麼回事。”
“是,小姐。”
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王婉舒這才露了麵,急匆匆來到馬車前,道:“妾身恭迎王妃、世子妃。”
車簾被掀開,李嬤嬤率先走了出來,站在門前打著簾子,緊接著是出來的伊華然,最後是柳如珺。她居高臨下地瞥了王婉舒一眼,這才在青竹和伊華然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柳如珺淡淡地開口,“聽聞夫人感染了風寒?”
王婉舒賠笑道:“多謝王妃關心,妾身沒什麼大礙,就是怪世子妃壞了規矩,又怕她有損王府的聲譽,這才想著小懲大誡。”
王婉舒的這番說詞正好與王嬤嬤相符,看來是提前通了消息。
柳如珺不置可否地笑笑,“這樣啊,那倒是我錯怪了夫人。”
見王婉舒看過來,伊華然微微福了福身,道:“見過母親。”
王婉舒笑著點點頭,道:“王妃、世子妃,今兒風大,咱們有話還是進去再說吧。”
“那就走著吧。”柳如珺意外的好說話。
兩人在王婉舒的招呼下,相繼進了侍郎府,在正廳落了座,緊接著便進來幾個小丫鬟,分彆在三人麵前擺上了茶點。
“王妃能來,給足了清歌臉麵,妾身感激不儘。”
“岑兒雖已不在,但還有王爺和我,清歌既願意與岑兒冥婚,那便是我平陽王府正兒八經的世子妃,自然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清歌能得王妃抬愛,是她的福氣。”王婉舒轉頭看向伊華然,叮囑道:“清歌,你要好好服侍王爺和王妃才是。”
不等伊華然回話,柳如珺插話道:“王府的丫鬟婆子多的是,實在用不著堂堂世子妃侍候,清歌是去平陽王府享福的,可不是去做老媽子的。”
王婉舒說一句,柳如珺懟一句,句句都在袒護伊華然,讓王婉舒心裡極為不舒服,可就算平陽王府沒了繼承人,那也是正兒八經的親王府,不是他們這些臣子們得罪得起的。
伊華然也不說話,就坐在一邊看戲,不得不說柳如珺是真的很對他脾氣,但凡自己換個身份,都很樂意有個這樣的親戚。
和柳如珺聊天,對王婉舒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好在沒過多大會兒,伊新就下朝回了家,她趕忙派人去請。伊新得知柳如珺來了侍郎府,也不敢耽擱,換了身便裝,就趕來了正廳。
“王妃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未能遠迎,還請王妃見諒。”
“侍郎大人客氣了。”柳如珺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壓根就沒想動彈地方。
伊華然不一樣,即便他對伊新再多不喜,到底是原主名義上的父親,還是要做做樣子的,起身福了福身,道:“見過父親。”
伊新點了點頭,道:“既已嫁為人婦,那要守婆家的規矩,好好侍候公婆,可明白?”
“女兒明白。”伊華然低眉順眼地應聲。
“清歌身子弱,我可舍不得讓她侍候。”柳如珺意味深長地看著伊新。
伊新被看得心裡發虛,麵上卻不顯,道:“清歌自小嬌生慣養,身子確實有些嬌弱,若有哪裡做的不妥帖,還請王妃多體諒。”
柳如珺性子直爽,最看不慣伊新、王婉舒這種裝模作樣的人,道:“既然話說到這兒,那就索性把話說開,省的這些彎彎繞。勞煩侍郎大人屏退左右,接下來要說的不是什麼人都能聽的。”
伊新聞言微微一怔,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伊華然,又轉頭看向管家伊忠,吩咐道:“在外麵守著,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