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SE80:北國電影(1 / 2)

雖然隻是概率很小的情況, 但被直接打穿腦袋有時候也是不會死的;還有可能性更小的事,這人甚至還能自己爬起來……愛爾蘭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

他清晰地聽到到他身邊的腳步聲,本以為自己能活著回去, 結果組織的那群人就這麼走了!走了!他還沒死啊!伏特加根本就知道他還沒死, 隻是腦門上開個洞的程度, 看洞開在哪裡就能知道人是不是有救的吧!

“走吧。”最後波本和那個研究員也走了。

愛爾蘭現在開始感謝組織的實驗了, 若非如此他還沒法趕在最後的時間門裡強忍著疼痛爬起來, 從頭頂上流下來的到底是血液還是腦漿他真的不敢看,隻知道自己的腦子裡就像是被火燒一樣。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一邊拿起手機給貝爾摩德打電話, 號碼撥出去的時候他焦急地等待,在滿是灰塵和火光的廢墟裡尋找生路。

怎麼還不接?怎麼還不接!

遠處的爆炸聲就此傳來,FBI已經開始了動作,這片區域已經被他們拋棄, 馬上就要化為永恒的廢墟, 甚至被封鎖、被遺忘, 再也沒人記得它曾經的輝煌。

可他怎麼能死在這裡?!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門愛爾蘭就對著那邊大喊:“貝爾摩德!我知道你在拉斯維加斯, 快來救我,我知道了組織的一個大秘密……”所以琴酒把他留在這裡是想滅口!

琴酒說出口的那句話, 就算是他沒有刻意去聽也聽到了, 那位先生還沒死,那這段時間門以來大家的小動作豈不是都被他們看在眼裡, 這一開始就是一場測試忠心的鬨劇!

貝爾摩德那邊饒有興味地問:“我確實在拉斯維加斯, 畢竟我要拍電影,但你這是知道了什麼秘密,才搞得這麼狼狽啊愛爾蘭?”

她聲音慵懶,不過是晚間門茶會結束在散步的悠閒, 比起忽然之間門陷入混亂的街道更像是馬上就重新沉醉於美妙夜色裡的這座城市本身。

“貝爾摩德,你肯定想不到!”愛爾蘭一邊跑一邊大笑,終於在爆炸之前找到了離開的路,一條明顯的警戒線出現在他麵前,這裡甚至沒有看守的警察。

他把聲音壓到很低,發覺槍傷和火焰燒灼的痛苦在他麵前現在不值一提,道:“琴酒想殺我滅口,他說BOSS還沒死,貝爾摩德,那位先生把我們都騙過去了,他根本就沒死!”

那邊的貝爾摩德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一聲。她慢悠悠地說:“你知道了那位先生的秘密,所以琴酒想殺你……”

愛爾蘭喘著氣,把自己塞進角落的陰影裡,街道上開始有了人流,繼續往前走難免不會被人看到。以他現在的狀態,被誰找到都是麻煩事。

“他可是琴酒,哈,就是因為知道這個所以他才什麼都沒乾吧,現在絕不能讓他知道我還活著!”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琴酒可是那位先生最喜歡的一把刀,他的意思,就是那位先生的意思。”貝爾摩德聽愛爾蘭說完,才接上了自己原本要說的話。

穿著大衣的女影星笑著把電話掛斷,扔給助理,然後伸了個懶腰,說我們回去吧,今晚的好戲真是精彩啊。她愉快地往外走,輕輕哼唱著剛播出的電影的主題曲,就在這樣的夜晚裡往她住的酒店去。

愛爾蘭發現電話被掛斷的時候還在說什麼,但馬上就聽到了忙音,才反應過來貝爾摩德跟琴酒是一夥的,這家夥……貝爾摩德這家夥也知道那位先生還沒死!隻能是因為這樣!

他得從這裡跑出去,他必須——

“你就是愛爾蘭?”就在他麵前,有個穿著黑色連帽衛衣,燈火輝煌的拉斯維加斯夜晚裡向他走來的年輕人,相當平靜地向他發問。

“你認錯了,我不知道你說的人!”愛爾蘭警惕地後退,反駁,在這種時候還能交出他代號的,不是組織的人就是警察,難道說對方就是專門來找他的?

年輕人用那雙暗藍色的眼睛看他,又認真地拿出手機照片來比對了一下,才說:“Gin讓我來送你上路。”

愛爾蘭聽到琴酒這個詞的時候就轉身要跑!但是那個年輕人的速度更快,他微微壓低重心,下一秒就在近乎人類極限的速度下接近了愛爾蘭,然後抓著愛爾蘭的頭發,將想要逃走的人的腦袋直接按到了地上!

鐵鉗一樣的手指插進被子彈打出來的洞口,血和腦漿在這震蕩的攪動下混在一起,愛爾蘭最後看到的是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然後?

然後他的世界就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接到琴酒的消息來滅口的斯洛伊鬆開手,讓身體和腦袋掉到地上,他確認愛爾蘭這次是真的死了之後,就轉身準備離開。

但這種地方當然不能阻止路人經過,更何況是原本就有著目標跑到這裡來的人——原本空無一人的小巷外,正站著兩個少年,準確來說他們是剛剛從天空中落下,現在正用某種震驚而茫然的眼神看著那邊的斯洛伊。

工藤新一張了張嘴,過了好久才說出話來:“……阿北哥哥?”

五顏六色的冷光燈也能照亮這樣的小巷,在察覺到有人目擊的時候斯洛伊本來想離開,但如果是“能認出他的人”那就另當彆論。

從阿裡高特那裡拿來的槍依舊在他手裡,斯洛伊轉身,將槍口緩慢上抬,對準了那邊的兩個少年。

“快閃開!”黑羽快鬥跟北小路真晝是一點也不熟,率先反應過來撲開工藤新一,但現實很顯然不是一生一次的閃現就能解決問題,那位原本熟悉的調查員前輩現在正用冷漠的目光看著他們,槍口跟著移動,一副顯然是要滅口的樣子。

“但是阿北哥哥他!”

“你還管這個!不對,你怎麼跑得比我還快啊!”

幾聲槍響落空,子彈打在某種特殊材質的厚重東西上,白色披風在斯洛伊眼前飄動,穿著晚禮服的怪盜就出現在這裡,向他紳士地行了個禮。

傳聞中的怪盜基德像是認識他一樣:“白井君,能放過這兩個孩子嗎?我會保證他們什麼都不會說出去。”

“怪盜基德。”綁架走波本的……

“沒有綁架你們的人啦,”另一個聲音從旁邊三層建築的屋頂傳來,穿著黑衣服的女人正在跟他招手,語氣歡快,“還記得我嗎?我是赫拉姐姐哦!幸村君是自願來幫忙的,真的啦,小白井,這邊這兩個是我兒子,看在我們曾經合作的份上今天就當沒看到他們吧。”

她雙手合十,做出一副和他很熟悉的模樣,誰能想到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麵到現在不到十二個小時。

不過現在去追那兩個小孩也有點晚了。

更何況出現的怪盜和在拉斯維加斯開同行party的這名女性,以他們的勢力站在這裡,就好像是在說“你也不想把這件事鬨大吧,白井君”——想到這裡斯洛伊就把槍隨手扔掉,然後轉身往來時候的方向走。

背後是黑羽千影的歎息:“小暗影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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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一直到幾天後都沒有平息,跟大多數人想的不一樣,FBI原以為在炸掉那片區域後就能永絕後患,但事實是整個城市反而徹底亂了起來。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幫派鬥爭和上層博弈越來越頻繁,死亡率和案件發生率直線上升。

最開始,人們隻以為這是一場小小的混亂、事件的餘波,很快就能平息;但事實上,當正在電視直播節目裡發表演講的議員忽然暴斃,從他的腦袋裡飛出鴿子蛋大小、形狀像是蟲子的生物時,整件事早就無法挽回。

人們終於意識到,“潘多拉事件”的影響比他們想的要大得多,整個拉斯維加斯都被徹底封鎖,那段時間門裡造訪過這座城市的人也全部被追溯,到底誰有可能是腦子裡住了蟲子的怪物,誰是家裡藏著神秘學書籍的狂信徒,誰曾經在這場事件裡參與過醉人的狂歡,原本繁華的城市徹底成為了互相懷疑的墓場。

災難還在蔓延。但這件事跟已經回到日本的組織成員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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