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SE70:暗藍晴空(1 / 2)

[塵世將黑夜點燃, 而我彷徨依舊。]

[第四次寒潮再臨的時候,那朵枯花被美枝子拿出來,重新放在桌角, 影子細細地落到紙門上, 像極了盛開的模樣。]

[它畢竟死了。]

不知是誰放在這裡的書本著實無趣, 泛黃的紙頁透著陳舊的酒香, 滿是酒櫃的地方怕不是找不到兩個來看書的閒人。

坐在吧台邊的人把書合上,正想從那些陳舊讀物裡抽出下一本的時候, 開門聲打破了房間裡的寂靜。

他動作微微一頓,往被陰影覆蓋的角落看去,隻見一個有著金色短發、看起來對這裡很熟悉的男人正在神色不定地盯著他看。

他記憶裡當然沒這個人,那樣複雜又克製的情緒也不會出現在他臉上, 兩個人保持原本的動作對視,時間都仿佛維持在那一秒。

在察覺到來人沒打算先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顯而易見地失去探究的欲望,興致缺缺地問:“你是誰?”

你、是、誰。

被叫到這裡來的降穀零聽到這話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看著“北小路真晝”——或者說半個月前還叫北小路真晝的人, 心裡五味雜陳,對方看他的眼神無比陌生, 是徹徹底底的陌生人。

才這點時間,他們沒找到幸村的時間裡,他就變了一個人一樣,用鬆田的拳頭想也是組織的手筆。幸村就在公安眼皮子底下被組織帶走、失蹤,等再見到的時候就變成了這樣。

降穀零的目光從“北小路真晝”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那一縷白發上。他整理好心情,用“波本”的語氣開口:“你就是琴酒說的人?”

降穀零是被琴酒打電話找來的。

琴酒說波本,不——No.2, 有個重要的工作需要你·親·自去做,朗姆死前在美國捅了個大簍子,現在你是組織的No.2了,就由你去收尾。

他清楚琴酒那日常嘲諷的語氣是要給他下絆子,但琴酒這人沒反對也沒找上門來殺人,就這麼默認他當上No.2的事也很離譜。所以降穀零這段時間以來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力求把所有阿裡高特按死在搖籃裡,想知道琴酒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但琴酒的反應是讓人失望的毫無反應,貝爾摩德倒是饒有興趣地說要跟他聊聊組織的事,降穀零拿不準貝爾摩德的意思,隻有一件事非常明確:貝爾摩德不可能不知道BOSS死了。

哈,這個組織還能正常運轉下去,純靠大家都各懷鬼胎各有心思是吧。

琴酒打電話的時候還特意對他說:“波本,我給你一個忠告。”

當時降穀零假意笑出聲,靠著公安的辦公桌假裝那是朗姆的意思,對著加班文件閉上眼睛,似笑非笑道:

“想不到你還有給我忠告的一天,琴酒。但就算你要說,聽不聽就是我的事了。”

正在他對麵吃泡麵的風見裕也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吃泡麵了。

琴酒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彆帶神經病出門,我說的就是阿裡高特。”

降穀零:“……你說得對。”

彆的可以不聽,但這句話那可太對了。

朗姆到底有什麼樣的實力波本其實不清楚,他的心臟是真的很強大,竟然能忍阿裡高特到現在都沒弄死,屬實意誌堅強胸懷寬廣令人佩服。

降穀零從文件堆裡扒拉出來朗姆在美國乾的好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琴酒問的是哪個,朗姆乾的糟心事那可太多了,最後降穀零決定問問琴酒到底是哪邊出了問題。

但或許是他的問題太含蓄、太符合組織的神秘主義作風,一向接受能力良好的琴酒竟然也錯會了他的意思,跟他說你乾不來的話就彆去了,反正組織的No.2有的是人想當。

——我怎麼覺得你們組織的No.2就是倒黴打工仔啊?

降穀零早就知道這個破組織有問題了!

他正想跟琴酒說道說道,但琴酒那邊忽然又改口了,說安排個組織成員跟他一起去美國,這就是降穀零來這個幾乎沒有人會來的組織據點、見到“北小路真晝”之前發生的事。

現在那個變得陌生的年輕人眉頭微蹙,隨即展開,暗沉的眼睛裡沒有任何多餘的色彩。他露出淺到幾乎沒有的笑:“你就是波本。”

他說話的語氣也沒什麼起伏,就好像相當缺乏感情一樣——可能不是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降穀零在心裡又把組織罵了一個遍,麵上卻絲毫不顯,而是相當一本正經地說:“沒錯,我是波本,你也可以叫我黃昏。”

什麼波本,不認識,從現在開始他就是黃昏先生!

坐在吧台那裡的人站起來,顯然已經不能再理解黃昏這個詞的真正含義,他禮尚往來,做了自我介紹——

“斯洛伊(Sloe Gin),我的代號。”

-

從降穀零那裡收到消息的諸伏景光剛下飛機,對著那幾行簡短的字沉默良久,久到赤井秀一都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赤井秀一問。

“波本要來美國。”諸伏景光回答。

赤井秀一並不意外,他繼續往前走,嘴角上揚:“他知道朗姆那件事。組織的No.2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既然肯定要跟FBI對上,有些人就不可能讓他置身事外。”

但諸伏景光想說的顯然不是這個,他快步跟上,用最平淡的語氣對萊伊說:“琴酒找了人跟波本一起來,這個人的代號是斯洛伊。”

赤井秀一的腳步硬生生停住,半晌他把煙抽出來,表情從複雜到簡單再到十分複雜,最後說:“琴酒他果然吃代餐,你要不還是彆回……”

諸伏景光:“……”

赤井秀一:“咳。我是說有更多情報嗎,我親愛的盟友?”

當然有,雖然來源不是降穀零,但諸伏景光還是問相關的人要到了“新·可能是代餐·斯洛伊”的照片,兩個人就在機場的邊緣等待那張圖像從郵件裡加載出來,而機場的網絡也不負眾望的一卡一卡。

等到圖片完全顯現出來,有著黑色微卷發、白色挑染和暗藍色眼睛的年輕人出現在屏幕上,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兩個人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赤井秀一:“這不是當時的獵犬,後來穿著長袍變出觸手的那個……”

諸伏景光:“這不是召喚出邪神,還是組織在找的繼承人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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