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幾隻小妖的對話後,柯莉可的注意力便被引了過去。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這山中的妖怪在使妖法。
隻是不知道這妖怪是單純戲弄一下途徑此處的小妖,還是在故意為難從外地來的妖魔。
聽情況來看,那使壞的應該是塗壁之類的妖怪,這種妖怪喜歡攔住去路,讓人誤以為遇到鬼打牆,倒沒什麼凶悍傳聞。
加上那些小妖也不是夜裡毫無還手之力的普通人類,所以柯莉可便沒有介入。
熊崽子大概見她剛才在地上寫畫,這時候也好奇地探個腦袋過來。
它在努力瞅著柯莉可剛才在地上畫的圖案後,用爪子指點住地圖上的某一處,開心地說著:“我記得我出生的地方是在這裡。”
“咦,我還以為會在更北的地方呢。”
柯莉可回過神來,看見熊崽子點的地方,發現隻是在腳下這個本州島的最北處,而不是她以為的北海道。
“嗯嗯,再北方的土地上也有我的同族。”熊崽子說。
於是轉眼間,原本應是柯莉可和天狗少年間的對話,現在卻變成是柯莉可和熊崽子兩個在嘀嘀咕咕的討論。
被晾在一邊的天狗少年:“……”
行見抿著嘴,心情從晴轉多雲,有點說不出的鬱悶。
與此同時,那邊的小妖怪們又傳來一陣喧嘩騷亂的動靜。
“嗚哇!這、這到底是什麼?!”
“救命啊,我看不見東西了。”
那幾隻小妖怪亂成一團。
柯莉可微微皺眉。
看來這個搗鬼的妖怪,好像並非隻是單純做點惡作劇這麼簡單,她正要起身過去查看那邊是什麼情況。
就聽見一旁的天狗少年冷笑道:“雕蟲小技。”
說完,他便如同化作一道疾風般,直接飛了出去。
柯莉可眨了眨眼睛。
熊崽子慢騰騰的挪過來,它還在後知後覺的狀態,嘴上嘟囔著“搞什麼啊”,可惜在試圖用視力不大好的眼睛捕捉畫麵未果後,老老實實的豎著耳朵聽周圍動靜。
沒多久,那邊的動靜就消了。
天狗少年的身影再次回到這邊時,他手中捉著一隻毛絨絨的小動物。
隻見這小東西外表長得像鬆鼠,但前肢和後肢之間有層皮毛相連,四肢張開後就像一張方帕子。
這玩意……不就是飛鼠嗎!
柯莉可認出這是什麼動物了。
不過她有些奇怪,怎麼捉這麼一隻飛鼠回來,莫非剛才就是它在搗鬼?
“是野衾呐。”這時,過來查看這個騷亂源頭的山姥說道。
野衾?是這裡對飛鼠的叫法?柯莉可心想。
然後就聽山姥說道,這是與塗壁相似在妖怪。
據說在這邊的山中,常有人在行走山路時,走著走著,忽然前麵像是出現一麵空氣牆擋住去路,且前後都沒有邊界,叫人無法進退。
通常這種時候,隻需原地坐下來抽一袋煙,平靜的歇息片刻,異常就會自然而然消失。
相反如果心裡慌張的話,越是慌張反而越是無法擺脫異常。
山姥作為常居山中的妖怪,對於山裡有何種常出沒的妖怪自是再清楚不過,方才聽見動靜,便料到是大約是哪種妖怪的手段。
因為知道野衾通常除了惡作劇,給他人製造一點困惱外,並無大害,所以方才聽見那些小妖怪喧嘩時,也沒有太過在意。
所以四舍五入算是飛鼠精在作怪吧,柯莉可暗想。
山姥笑嗬嗬的用那指甲尖銳的手,點了點野衾的腦門,說:“你這小家夥,惡作劇有些過火了。”
銳利的指甲尖點在野衾那小腦袋上,畫麵看得叫人不免擔心,會不會下一刻就突然一個用力戳穿了它的腦袋。
野衾瑟瑟發抖地求饒道:“不知道是貴人過路,一時得意忘形,還請高抬貴手,原諒我的無禮吧!”
柯莉可對飛鼠精的話不置可否,因為它顯然是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