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河東花園1號彆墅外, 一隻黃鼠狼在夜晚中，瞪著悠悠亮的眼睛，盯著彆墅裡的人。
黃鼠狼時不時的嗷嗷叫, 彆提多嚇人了。
這隻黃鼠狼在彆人家的時候大家都在看熱鬨, 等到了自己家門口的時候，沒一個人不害怕。
還真沒人敢動它, 作為黃鼠狼又不是人人類的法律, 無法製裁它，一般大膽的人還不敢整它。
而且招惹黃鼠狼的那個保鏢，至今都沒有好, 醒了之後, 一到了晚上的時候就容易發癔症。
剩下的保鏢去製裁黃鼠狼沒辦法，但是揍個人還是沒問題。
包世昌在頂樓透過窗戶往外看, 手裡拿著高配版的望遠鏡, 一邊嘴裡嘖嘖嘖，一邊吃著水果。
而沙發上盤旋著的是大漂亮, 大漂亮現在的日子，唉喲, 彆提多美了！
想吃的東西都可以空運，全世界的食物, 隻有它不想吃的，就沒有它吃不到。
“蹭蹭蹭, 還是我們家大漂亮好~抱著又舒服，身體滑滑的, 關鍵是還讓洗澡。給啥吃啥~”
包世昌真的是對自家的大漂亮有無與倫比的喜愛，愛惜的摸了又摸。
大漂亮，懶洋洋地盤旋在地板上, 脖子上還掛著小小的寶石項鏈，閃亮的寶石項鏈都比不上，它身上的花紋漂亮。
當然大漂亮也是有小心機，外邊的那隻死黃鼠狼，越是想要包世昌，就說明包世昌氣運十分好。
雖然大漂亮，還是一隻懵懵懂懂的蛇妖，但是它懂得被人爭搶的‘東西’，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它十分有心機的表現出自己漂亮的樣子，心想：小樣~迷死你，迷死你，迷死你……
包世昌完全就像是一個傻鏟屎官，完全沉迷於蛇蛇的美麗中，整個人又傻又有錢。
*
黃三三覺得自己時運不濟，憑什麼自己可以這麼倒黴？
老天爺不公，自己這麼勤奮，是那麼一隻可憐巴巴的黃鼠狼。
老天爺怎麼不可憐可憐自己呢？
送上門的一個氣運大傻子，這不就是讓自己登天的腳踏石？
“啊啊啊……嗷嗷嗷……”
黃鼠狼伸著毛茸茸的爪子，氣急敗壞的指著老天爺嗷嗷的罵。
在它看來自己就是無辜的小可憐，壞的都是彆人，記仇又怎麼了，自己記仇，那是彆人活該。
能埋怨彆人，絕對不埋怨自己。
黃鼠狼黃三三活的就是如此的自信！
被黃鼠狼最記仇了，不幫它，它都能記仇，更彆提還想傷害它的人了，它不把彆人家做的家破人亡，它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
馬老管家給錢給的特彆快，著急要拉走方也，方也需要讓他準備一些東西，讓他先走一步。
畢竟方也知道自己是肉體凡胎，不會法術，關鍵是他的靈魂十分強大，這導致他的感覺十分敏銳。
彆人覺得黃鼠狼的臭屁可能一陣風就會吹散了，然而，方也卻不這麼認為，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他聞著一直有臭味。
方也要不是內心中想要一次性解決問題，當一個好爸爸，也不會冒險乾這種事情。
這個黃鼠狼小打小鬨不斷，身上有一些小孽緣，但是並不足以殺以正道，沒有太大的罪孽。
這就是一個油子，下重手，但是不至於，不下重手，又像一個滾刀肉，但是輕不得，重不得。
方也真心覺得自己腦子都不轉了，實在是太難了，拿在手裡的支票都不香了。
方也十分鬱悶，不想說話了。
*
13區公立中學，初二3班的班主任陳曦是新入職的老師，整個人還是充滿了教學的激情。
按照排號順序，就是陳老師去家訪的順序，每天利用下班之後，認真的去家訪和家長，探尋孩子未來的道路。
在公立學校讀書的孩子大多數都是普通家庭，甚至是貧寒家庭的孩子。
真正的中產階級，甚至是有錢人都是把孩子送到私立學校裡去讀書，私立學校無論是教學資源甚至是人脈……
都要比公立學校強太多了，而且公立學校的老師大多都是編製，孩子也不是那麼的聽話，甚至很多孩子的家長都抱有一個老的想法，那就是孩子趕緊上完學去上班。
“有什麼出息，讀大學還要掏那麼貴的學費！”
“老師，你能保證我家孩子一定會考上大學嗎？一定會考上港城大學嗎！”
“如果不能保證的話，考上個高中再下來混日子，不如現在直接下來，還能多掙兩年錢。”
“……”
貧窮人家總有各式各樣的理由，陳曦老師給不出任何的答案，麵對著這胡攪蠻纏的問話。
陳曦老師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保證，而且她內心中也是不確定這些普通班級裡的學生，最後有幾個能考上大學。
但是，陳曦老師也是有其他的方案，不如去讓孩子學個技術，也是有職業技術學院，有技術在手總比下來打零工強。
有的家長表示會考慮，有的家長就覺得這老師實在是太不行，空口白牙的說話，誰不會呀？來點實質的表現。
陳曦老師可不敢胡亂答應事情，據說學校裡麵曾經有老師就說學生讀學校會好的，然後直接被學生一家子賴上。
考不上學要錢，學費沒有要錢，甚至是找不到工作要錢，最後結婚了還要錢。
於是直接把當年那個老師給逼走了，差點沒給逼瘋了。
陳曦老師聽到此事之後，在心中已經提高警惕了，所以無論學生到底是怎麼難堪的表情，她都不會張口答應這種事。
見識各式各樣的家庭，像普通家庭的學生，父母有正常工作，也見識到了學曆在社會上的重要性。
所以這部分的家長會認同老師所說的話，會培養孩子。
而很多生活在貧困以下的家庭，能讓孩子去公立學校讀書都是為了那些補貼錢。
吃飯都是困難了，生存都是一個困難，他們沒有遠大的目光。
一個班級五十多個學生，就還剩下最後一個插班生方梟，陳曦老師已經眼睛裡的光都消失不見了。
有一些趕緊結束工作的感受，完全沒有以前那種改變學生命運，當一個辛勤的園丁的理想。
實在是不解決家庭困境，很難解決學生問題。
本來她打算一天去家訪一個學生，到了後期她基本上就公事公辦，一天采訪好幾個家庭。
陳曦老師打自己的臉，讓自己精神起來，就剩下最後一個學生，自己可以的，自己堅持住！
一放學，方梟騎上自行車，就像脫韁的野馬直往外竄。
“方梟，等等老師！你慢一點~”
陳曦老師騎上自行車趕緊追，也是她年輕，要不然還真追不上了。
方梟騎著自行車看著追上來的老師，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他完全忘記了，老師跟他說的要家訪這件事情。
“真抱歉老師，我著急回家，我爹身體不便，需要我的照顧。”
方梟解釋的說道，他並不覺得自家的條件有多麼見不得人，主要是他更成熟，現在家裡大事小事他說了算。
看似方也是爹，但是他更需要照顧。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可思議，父母勤勞，養個孩子往往是個懶人。
陳曦老師喘著粗氣，也不多說話，隻是跟著方梟一起回家，騎著騎著就發現不對勁兒了，他們好像真的往河東花園的方向去騎了，這明顯已經到了上山的路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是在說謊？’
‘真是河東花園的住戶，方梟來到公立學校讀書？不可能吧！’
陳曦老師的內心是如何震驚，方梟不知道，就像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遠遠墜在後麵還有幾個學生。
就是特彆看方梟不順眼的幾個學生，他們也騎著自行車跟在後邊遠遠的看到這一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哈哈……應該是假的吧，真是河東花園的住戶，去咱們學校裡麵讀書，不可能！”
“哈哈哈，就是這樣說…”
一陣尷尬的笑聲過後，這些學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繼續往下跟，好像就要被攔住了，人家家裡確實住在河東花園，不管怎麼說也要比普通家庭的孩子強太多了。
至少在港城這個地方來說，家裡有一套彆墅的房子，已經領先很多人了。
“這事兒都賴方梟自己，好好的富家大少，不好好的私立學校，來咱們學校讀什麼書，而且穿的也不是……”
“大哥，人家穿的不錯了，都是牌子貨，雖然就是那麼幾身衣服來回穿。”
“那也怪方梟，明明是富家少爺自己身邊不帶保鏢，是來體驗生活的？還是來跟我搶校花的！”
“反正就怪他！說不定就是落魄的大少爺家裡已經沒錢了，家裡就剩下個彆墅……”
酸溜溜的聲音從‘大哥’的口中說出，反正不是他的錯。
而他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弟，也都不說話了，他們知道無論說什麼話，都會被大哥給反駁。
在港城這個階級分化十分嚴重的地方，有錢和沒錢生活的完全是兩種生活。
尤其是目前還是十分混亂的環境，底層的老百姓的日子過得紛紛淒慘，因為所有的福利還沒有對標鷹醬國。
*
方梟帶著陳曦老師回家，路過大門時，還和裡麵的保安打了招呼。
畢竟隻有他騎著自行車出門，隻要是住在這個小區裡的業主，所有人都是開車進出門。
“快去吧，今天可以走正門，那誰誰沒有在你家門口。”
保安甲小聲的說道，方梟瞬間理解什麼意思了，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陳曦老師還是第一次走進高檔的小區，畢竟普通長相，普通學曆，家庭也很普通，最後找了一個普通的工作。
小區裡麵修著寬寬的馬路，有山有樹，有小溪，有湖泊，甚至每個彆墅裡麵的園林都是不一樣的感覺，就像是在欣賞美景。
‘……’
被震撼的都說不出話來陳曦老師，第1次感受到了環境的差距。
當來到44號彆墅的時候，方梟直接打開門，區彆於彆人家的花園都是各種花草樹木，他家隻種了很多菜！
一茬接著一茬，長得還挺好看，不過在這高檔小區用來種菜，也沒是誰！
陳曦老師突然間就覺得方梟平時好像也不是裝出來的窮，他家好像是真窮！
方也已經全副武裝，他沒有穿自己的衣服，而是找了一套方梟的衣服。
他的衣服都是私人定製多貴，他兒子的衣服，也該換了，用了一次直接扔掉，也不會再洗了。
換上一身運動裝的方也，顯得十分年輕，真的不像是個中老年人，十分俊美。
“方梟父親，您要是沒事，咱們能不能聊幾句關於孩子未來……”陳曦老師說著客套的話，終於回過神。
方也很認真的回答：“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