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收起了玉葫蘆,“那便開始吧!”
小澄子與莫無常一左一右並排躺在榻上。
蕭九離吞下一枚顏色紅得近乎詭異的丹藥,他的臉色劇變,一副痛苦難耐模樣,手掌在小澄子心口一晃,小澄子立即感覺到心脈受到重擊,痛得她連靈魂都在抽搐。
她死死地咬著牙,牙根處滲出絲絲血跡,用力地睜大眼睛瞪著上方,等待酷刑結束。
過了兩刻鐘,蕭九離掌中多了一團猩紅,被他放進玉盒中封了起來。
又從莫無常身上取出一團大小一致的猩紅,從小澄子心口推了出去。
莫無常的血脈漸漸的與小澄子的肉身相融合,緩解了小澄子的痛楚,臉色瞬間紅潤了起來。
蕭九離卻麵色慘白,一副元氣大傷的樣子,癱倒在榻上。
莫無常取出一枚丹藥塞進他口中,歎息道:“你吞下神元丹,強行提升神識強度,令你神識重傷。好在不會有第二次,否則就該傷到根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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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另一個世界,白衣青年膝上置著一架古琴,他麵前是一池清澈的湖水,隨著他撥動琴弦,湖麵上飄滿了碧綠的荷葉,連成一片綠色的海洋,在琴聲平和的意境下,一朵朵純潔無瑕的白蓮爭相開放。
若紀無雲在此,必能認出這白衣青年便是前世讓她灰飛煙滅的那個虛影!
短短幾息時間,這個巨大的湖泊已成為白綠相間的世界。
這青年眼中倏地閃過一絲冷芒,琴音意境一變,多了道驚天動地的殺氣。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這一湖因他而綻放的蓮花立刻灰飛煙滅,一池湖水隨之消散在空氣中,湖中的魚蝦們也都遭了殃,直接煙消雲散,連一絲痕跡都未留下,隻餘一個枯竭的湖泊。
一道綠光從遠方遁來,白衣青年抬頭,冷冷地掃了這綠衣女子一眼。
這綠衣女子眼中布滿驚慌失措,她情緒激動道:“她死了!”
白衣青年不緊不慢地撥動琴弦,一雙深邃的眼眸如古井無波,未受一絲影響。
綠衣女子突然暴怒,一把奪過他的琴,她紅眼眼睛聲嘶力竭道:“除了你的琴,你眼中還容得下什麼?就在剛才,我們孩子死了!都怪你!我欲將她交給師弟撫養,你執意要送她去那個被遺棄的世界,她還那麼小,你卻讓她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那裡!這是我懷胎百年誕下孩兒,她是被你害死的!”
雖然今生不能相見,可她依然牽掛著她的孩子!
可突然間那種血脈相連的牽引消失了,讓她心口劇痛,心神大亂!
白衣青年手一招,古琴再次回到他膝上,他淡淡道:“她沒死。那是失傳的上古秘法逆改血脈術,剝離原本的血脈,將他人的血脈逆轉到她身上。她隻是遇到了麻煩,需逆改血脈來避難!”
綠衣女子的激動情緒尚未平複,她眼中露出懷疑之色,質問道:“既是失傳的上古秘法,你又是從何得知?”
白衣青年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無情,“這不是你該問的!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慈母心腸,她的未來在歸元大世界,你若敢橫加阻攔,先問問我的琴答不答應!”
可惜這綠衣女子從未留意過他每次提起歸元世界,都稱之為歸元大世界。
他似乎不願承認歸元大世界墜落的事實,抑或是深入骨髓的習慣,怎麼都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