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接下來演的更起勁了。
“……是我冒犯了。”安室透沉默了幾秒之後選擇以退為進,“但我還是想不明白,你對抗組織的理由……難道僅僅是因為人體實驗?”
南淩差點笑出聲。
安室透真是太喜歡玩這種文字遊戲了。‘僅僅’這個詞用的實在太能挑起人的情緒,‘人體實驗’也是個關鍵詞。如果換個人來,現在可能已經被激得把什麼東西都說了吧。
沒關係,雖然他一點感覺沒有,但是他可以配合安室透的演出。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在儘力表演。
“僅僅是因為人體實驗?”南淩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表情突然變得平靜了不少,“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安室透低了低頭,表示自己洗耳恭聽。
“首領隻是組織的囚徒。”南淩的嘴角邊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所謂首領,站在組織的頂點的同時也是組織全體的奴隸。隻要是為了組織的既存和利益,就要樂於浸身於萬般汙濁*……不覺得很可悲嗎?”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快笑場了。
那位先生聽到這句話會不會很感動他不知道,但是他先被自己感動了。
看啊,他是多麼好的一個下屬啊!雖然經常被壓榨但是還是心係那位先生的工作強度,宛如一根經常被割的韭菜,仍在心心念念著鐮刀的利益。
……說實話這種人他還見過不少。
都是些愚蠢的人,似乎也就隻剩下讓他用來取樂這一種用途了。
安室透在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立刻理解南淩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他的眼神很快就從迷惑,逐漸變成了驚訝,又變回了迷惑,最後定格在一個看神經病的眼神上。
南淩對這種眼神可謂是熟悉至極——琴酒天天都這麼看他,再不熟悉也熟悉了。
“怎麼了?”他明知故問。
“你的邏輯還真是難以理解。”安室透猶豫了兩秒,沒說出自己原本的想法——那就是‘這個人腦子沒救了吧’?
“謝謝誇獎。”南淩笑眯眯地說道。
他也覺得自己今天這出戲演的非常成功。
反正能看到安室透露出這種表情,他今天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至於安室透會怎麼想……他可管不著。
“組織的毀滅之火會是那位先生的新生之焰。”南淩壓下了笑意,一臉從青色原點那裡學來的神秘與嚴肅,把那群神棍坑蒙拐騙的神態學了個十成十,語氣高尚得仿佛是基督徒在念聖經,“我期待著那一天。”
安室透覺得自己今天來找查特這個神經錯亂的瘋子真是個錯誤。
——已經完全被南淩整無語了。
“好吧。”安室透歎了口氣。今天的談話成功刷新了他對於查特到底有多不正常的認知,“那我們還是來談談合作的正事——”
“——人體實驗。”南淩拉長了聲音說道,“你不就是想知道這個?”
安室透沒有回答。
“不說話?不說話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南淩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彆想了,這件事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在負責人體實驗的事,那我就乾脆開門見山地告訴你吧。”
他的表情冷了下來。
安室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這件事沒做好,我的下場會比死更可怕。所以,如果你膽敢染指這邊的事情……”
南淩的嘴角扯出了一個笑意全無的微笑。
“我們可以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