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肯定是出事了,“無冕之王”變成了怪物,結果還想過來繼續惡心他們,說不定還想殺了他們!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它本應該過來“迎接”他們一起玩遊戲,但“無冕之王”殘留的意識,卻讓它做出了其他舉動。
它想吞噬更多的人,把他們騙入黑暗,然後在為所欲為。
不進入黑暗也行,那就隻能讓他們親眼看著自己是如何變成它的一部分吧——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但是它還沒有死。
打的再厲害,傷的再厲害又怎麼樣,它不會死,不僅沒有死,它還可以進入地下室,那裡是——
啪嗒!
什麼聲音?
“無冕之王”躺在地上的唯二沒有在流血的眼睛,看見了一個小瓶塞落在地上,隨後,就聽見一陣交談聲。
“白途,幫個忙。”
“……什麼?”
“用空氣手,把它嘴巴掰開。”
“然後呢?”
不能臟了自己的手。
她舉起剩下半瓶止咳糖漿,微笑道:“來,張嘴。”
一股淡褐色的液體落入它的口中,半瓶入口,蘇搖鈴收起空瓶,隨後立刻後退讓開距離,觀察地上怪物的反應。
於是,原本已經放棄掙紮的“無冕之王”,忽然充滿了“活力”。
包括但不限於在地上抽搐,掙紮,冒煙,發出哀鳴和尖叫。
最後徹底化作一灘血水,連僅存的那抹“意識”也消失的乾乾淨淨。
橘子又看傻了:“臥槽,這是你的道具?”
這麼厲害?!
直接就把這麼恐怖而強大的一個眼睛怪化成了血水,這得是怪物界的化屍水吧?
撿到這東西就無敵了啊!
他問:“還有嗎還有嗎?有這東西我們無敵了啊。”
蘇搖鈴搖頭:“想什麼呢,我就找到這一瓶。”
橘子驚訝:“找到的?在醫院裡?運氣也太好了吧。”
止咳糖漿隻對後室裡的實體有傷害作用,看來無冕之王已經徹底被同化成了這個世界的怪物,和他們完全不同。
蘇搖鈴很好奇他們作了什麼死,能這麼一步到位地作成這樣。
正確的作死: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為所欲為,即便是違反規則,也是違反那些有把握不會直接一步就涼的死,留有餘地,看似胡亂操作,其實背後的原因令人暖心(不。
錯誤的作死:對自己沒有逼數,反複在死亡邊緣橫跳,踩雷而不自知還要再用力踩好幾下,看似胡亂操作,實際也是胡亂操作。
地上的血水滲透入地板,仿佛從來沒出現過怪物,也不知道是怪物消失了,還是醫院吃掉了它的屍體。
想到後者的可能性,橘子打了個冷戰,頓時覺得整個醫院都不安全了。
他們不會在什麼怪物的肚子裡吧?
橘子:“現在怎麼辦?”
現在這個情況,誰也睡不著了啊,而且禁閉室的門似乎也鎖不上,任何怪物都可以進來。
白途想了想,道:“外麵肯定出事了,我們得去看看其他人怎麼樣。”
最好的結果就是其他人沒事,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們全都死了,死了還不算,如果變成“無冕之王”這樣的怪物,來一隻還行,來四隻,在這裡狹窄的地方,恐怕不好對付。
蘇搖鈴說:“既然不放心,就出去看看。”
沈亦沒意見。
四人走出禁閉室,禁閉室外麵的走廊燈沒亮,一片漆黑,單扇門被陰風吹得砰砰作響。
在安靜的走廊裡顯得格外滲人。
砰砰砰。
幾人出來,右手邊是通往餐廳的單扇門,剛才無冕之王就是從這道門過來的,現在門沒關緊,左手邊是通往治療室的走廊,隻不過要走一個拐角,才能看見治療室的入口。
而此刻,走廊拐角有隱約的紅光出現。
那紅光照在冰冷的牆壁上,顯得詭異而滲人。
橘子總算知道,白天見到的瑩白燈有多親切了,雖然色調很冷,但至少比眼前的紅燈正常多了。
紅色的燈,與其說是燈光,更不如說是像牆壁和地麵滲出了血,將原本是蒼白的畫麵染紅。
走哪邊?
一片漆黑的餐廳,還是亮著紅燈的走廊?
按理來說,無冕之王是病房區來的,其他病人這個時候應該也在病房區,但那道紅光實在是太刻意了。
就像是在光線不明,經常遇到漆黑環境的恐怖遊戲中,總會設置一些微弱的燈光,路燈,光線等等,來引導玩家前往劇情想要發展的方向,當你不知道如何行動時,跟著光走,總是沒問題的。
但現在不是遊戲啊!
就在橘子猶豫的時候,蘇搖鈴已經朝著紅光走去。
白途愣了一下,隨後跟上。
見沈亦也沒說什麼,橘子便選擇和眾人一起行動,而不是提出其他意見。
走過走廊拐角,依然是白天所見的走廊,沒有任何異樣,治療室的門關著,按照規則來說,這些地方都是在白天鐵門正常開啟時才會開放。
前麵的紅光依然出現在拐角,照亮了角落的綠植,引導幾人繼續沿著走廊往前走。
但當他們走到綠植旁邊時,身後的走廊燈驟然熄滅。
嚇得橘子叫出聲:“臥槽!”
他回頭一看,自己來的方向已經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燈,燈壞了?”
白途說:“壞的也太巧合了,我們走過來燈就滅了,隻有前麵的燈亮著,就像是故意讓我們往前走一樣。”
按照他這麼說,這裡有什麼東西,時刻盯著他們,所以才會精準地知道他們走到了哪裡。
再加上整個醫院都可能是活的這個猜想,更讓人感覺極度欠缺安全感。
四人繼續往前走,每走過一盞燈,那盞燈就熄滅,隻留下前麵的燈,亮著紅光,安靜而滲人。
沿著走廊一直往前走,很快,就到了活動室門口。
前麵走廊的燈沒有亮起,隻有活動室的燈是亮著的,門開著,光從活動室裡照出來。
橘子看了一眼,還好,是白天見到的正常的白色燈光。
四人剛剛進入活動室,身後的門就自己砰的一聲關上了。
活動室和白天一樣,此刻,圓桌四周坐著四個人,三個穿藍白病服的,還有一個穿藍色病服的人,都是頭戴紙盒。
“坐,坐下吧。”
老中醫的聲音傳來,有些顫抖。
他們做的很端正,像是要好好上課的學生。
汾子也說:“你們終於來了。”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
穿藍衣服的人說:“開始吧,快開始吧!”
橘子找到自己的編號坐了下來,其他三人也坐在自己編號的位置上,現在看來,隻有無冕之王變成了怪物,而其他人還算正常。
穿藍衣服的人坐在了無冕之王的5號凳子上,因此,他們依然是八個人。
橘子說:“臥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沒看見無冕之王那個樣子,他吃錯藥了?”
林鈴說:“無冕之王?他還沒死?”
橘子搖頭:“死了,現在是死透了,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啊?”
“先彆管這個,”
汾子打斷兩人,“我們先,先說正事吧。”
老中醫點頭:“對對對,人都到齊了,現在是我們能找到最多的人數,對我們還是有利的。”
橘子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麼?”
誰知道,剛才還很正常的病友,忽然給他來了一句:“你們四個,加入我們的遊戲吧?”
玩遊戲?
玩遊戲?!
橘子正準備站起來,卻發現自己雙腳被地板牢牢吸住!
“彆拒絕!”
老中醫脫口而出,“你不是問無冕之王怎麼了嗎?他拒絕了玩遊戲,就直接BBQ了!快答應! ”
白途也察覺帶幾人狀態不對,他們表現的太……太不自然了。
就好像有人監視著他們的表現一樣。
白途一想:“我們和誰玩遊戲?醫生?”
穿著藍衣服的人激動道:“我們可以和托米一起玩遊戲!”
老中醫說:“彆管這個保安,他瘋了,他剛才還想去地下室!”
沈亦:“你們找到了托米?”
在場的幾人安靜了一會,半晌,穿藍衣服的人說,“托米就在這裡!托米會和我們一起玩遊戲!”
老中醫歎氣搖頭,這人病得不輕。
托米就在這裡,但是他們沒看見托米。
那麼,就隻有一個地方。
蘇搖鈴抬頭——
然後,她就看到了天花板上的托米。
托米就在他們頭頂,看著他們,盯著他們 ,為他們的到來而高興。
“你們想和托米玩遊戲嗎?”
尖銳瘋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們有很多人,我很高興我們可以玩更有趣的遊戲。”
沒人可以拒絕和托米玩遊戲。
於是——
天花板上的托米下來了,落在桌上,但身體還是和天花板連在一起。
隨後,在它四麵八方出現了一個屏幕。
確保每一個落座的人,都可以看見屏幕上的內容。
它吞進了一盒錄像帶。
緊跟著,屏幕開始播放新的畫麵。
和醫院熱情官方的錄像帶不同,這一次屏幕上出現的畫風,更像是某種兒童節目。
“托米的遊戲時間!”
幾個卡通字出現在了正中間。
除此之外,還有歡快的兒童節目背景音樂。
“你或許不喜歡枯燥無味的治療過程,也厭惡了一遍遍的重複的觀看官方錄像帶的日常。”
“托米為大家開發了新的治療方法,在遊戲當中治療自己,不知不覺就可以康複!
所有的人都可以參加托米的遊戲,所有的人都有康複出院的機會!”
一切都很愉快和兒童,除了他們是在托米的身體上觀看這一錄像帶以外。
隨後,屏幕上出現了很多遊戲的圖標,下麵寫著遊戲人數。
最後停留在了一個眼睛圖標上。
“康!複!訓!練!小遊戲!”
似乎是多個童聲同時念出了這幾個字。
蘇搖鈴:“哪來的兒童鞋(xie)墊(dian)。”
老中醫忍不住看了眼這位7號妹子。
敢當著托米的麵吐槽它的遊戲,是個狠人。
“你們當中有一個人被托米選中成為托米真正的朋友啦!”
“遊戲獲勝的規則很簡單,
你們當中有人不記得人類正常的樣貌,所以會把其他的正常人認作是怪物,但是德愛醫院沒有怪物哦!”
什麼?沒有怪物?
你看著你自己再說一遍這句話?
“一直把彆人當做怪物,會造成大家的困擾,也就因此沒有辦法康複出院,這樣的人,和托米的朋友其實是一類人,隻有當托米真正的朋友順利玩到遊戲的最後,才算是獲勝。
遊戲的最後:指場上隻剩下兩個人時,托米真正的朋友依然沒有被投票出局。
屆時,他們和托米真正的朋友都可以離開醫院!”
“沒錯!遊戲是淘汰製的,每一輪,都會由大家投票淘汰一個玩家,對於其他人來說,需要找出藏在大家中間的托米真正的朋友,才算獲勝!”
“聽起來似乎很難找到托米真正的朋友,但是不要擔心,當場上遊戲人數越來越少時,托米真正的朋友就更容易被發現啦!”
經常玩遊戲的幾人很快聽明白了這個遊戲的本質,狼人殺的托米版。
遊戲分為兩個陣營。
第一個陣營是托米真正的朋友,和托米的朋友一類的、不知道人類正確樣貌的其他人。
第二個陣營則是除以上人員以外的其他人。
但和狼人殺不一樣的是,托米真正的朋友,等於狼人。
但在托米的遊戲當中,狼人的同伴不再也是狼人,而是類似於狼人的幫凶。
其他人則是好人,是村民。
正常人——也就是村民,隻有投票投出真正的狼人——托米真正的朋友,才能獲勝,但是投出幫凶,是不能獲勝的。
幫凶和托米真正的朋友,必須保證“朋友”不會被投票出局,一直留到場上隻剩下兩個人,即可獲勝。
“即便是大家被誤投出局,也不要害怕,被投票出局的人,同樣可以參加討論,並且保留有最後一張票,請注意,最後一張票隻能使用一次~”
這讓大家鬆了口氣。
如果是死亡狼人殺,出局就完蛋,那場麵一定很混亂,而且一定會死很多人,最後遊戲贏了又怎麼樣,自己都死了。
但是隻要自己不死,還有機會翻盤,就會努力幫助場上還“活著”,沒有出局的人,去贏得陣營的勝利。
“遊戲勝利的人,可以離開德愛醫院,遊戲失敗,托米就會帶失敗的人前往地下室~”
在托米解釋的時候,老中醫嘗試著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筆記本,見托米沒有反應,他心中狂喜。
這麼複雜的規則,誰能記住?
於是他開始在紙上記錄:
狼人(托米真正的朋友)+幫凶:活到最後(隻剩兩人)。
正常人:找出狼人。
被淘汰出局也可以擁有最後一票,但一定要在關鍵的時候使用,因為幫凶和狼人可能會綁票,當好人人數足夠少時,壞人的票數加起來就可以逆轉局麵。
所以,好人的票一定要攢到最關鍵的時候使用,一擊即中。
他就不信了,就算最壞的局麵,場上隻剩下三個人,也不至於還看不出誰是狼人吧?
更何況,狼人殺裡是有可以驗證人身份的好人,既然托米要他們玩狼人殺,不可能不給他們辨認狼人的能力,而讓他們隨便亂投。
狼人的壓力是最大的,它必須要活到最後,而不是殺光某一種身份的人,每一輪,它都有被投票出去的危險。
“為了幫助大家辨認身邊的人的身份,每一個玩家都有自己的身份和技能,接下來,請仔細閱讀所有可能出現的身份內容~”
“遊戲中的‘殺死’並不是真正的殺死,隻是意味著遊戲出局,遊戲中的‘死亡’同樣如此~”
看來是個很友好的遊戲啊。
如果不是失敗要去地下室的話!
現在看來,去地下室,說不定是生不如死的選擇。
眾人合理懷疑,托米之所以讓他們出局而不是死亡,是想帶他們去地下室。
出局並不可怕,但遊戲失敗,一定是非常不妙的。
“接下來出現的所有身份,並不一定會出現在本場遊戲當中,所有人的身份都是隨機分配~”
“一、托米真正的朋友”
“從第二晚開始,托米真正的朋友可以選擇一位玩家,殺死對方,如果托米真正的朋友選擇殺死自己,那麼托米朋友的夥伴,會變成托米真正的朋友,遊戲依然繼續。”
自殺?
還有這種操作??
不對,
眾人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
誰會拿到狼人?
場上有幾個人,是如果拿到狼人之後,其他人都很難獲勝的存在。
基於如此思維,這幾個人在開局,就會很快被淘汰。
所以如果他們拿了狼人,說不定狼人第一輪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