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奇幻起來了。
裁州知道, 這是一個碎片世界,可能是從萬千平行世界裡分裂出來的, 時間和空間都不一定正確, 而一切的線索都指向於,他們來到了中世紀的翡冷翠,現在要找的那個解剖大師, 就是在他原本的世界十分有名的畫家。
達芬奇傳世的油畫並不多,隻有兩位數, 並不是因為他產量低, 而是因為他並不注意畫作的保存, 經常突發奇想,用不同尋常的顏料和材料,以及繪畫方式, 而這些實驗性的創作,導致畫作難以保存。
但即便如此, 他留下來的為數不多的畫,卻每一幅都世界聞名。
比如《蒙娜麗莎的微笑》《最後的晚餐》等等。
蘇搖鈴知道達芬奇的信息, 一是有一些遊戲,影視作品等是以與他相關的素材為藍本創作的, 二則是她記得媽媽以前吐槽過《最後的晚餐》那幅畫,不是因為畫的不好,而是因為她說,以前玩過一個遊戲,就是一群鬼坐在餐桌上,進行“最後的晚餐”,模仿達芬奇的這幅畫。
她還問:“鬼坐在餐桌上,那玩家坐在那裡?”
媽媽說, “盤子裡。”
幼年蘇搖鈴:“?”
合理了,是媽媽會玩的遊戲。
她還說:“你爸爸當時也在。”
蘇搖鈴:“都在盤子裡?”
媽媽:“那可是多人遊戲,在盤子裡的當然是彆人。”
裁州和雪六簡單解釋了一下達芬奇這個人物。
但雪六畢竟沒有接觸到他那麼多信息,也沒有經曆過普通現代世界對達芬奇及其作品的狂熱崇拜,自能以“一個愛好廣泛且在後世十分著名的手藝藝術家”來定位眼前這個在自家地下室裡解剖類人屍體的男人。
雪六瞥了一眼盆子裡的頭,“所以這個類人生物究竟是什麼東西,當地特有的人種嗎?”
裁州:“如果這裡的一切都和我記憶裡的中世紀相似,且區彆不大的話,那麼應該不會有這種生物存在,要麼這種生物存在過,但沒有人發現,也沒有被公之於眾,說實話,它長得很像外星人,尤其是這個頭顱,就不是正經地球人的形狀。”
小時候的裁州聽說過海怪,UFO出沒神秘區域,金字塔之謎等等,但是沒聽說過中世紀藝術之都翡冷翠裡居住著大頭鷹鉤鼻外星人。
這在那些《世界十大未解之謎》《曆史上的未解謎團》等奇奇怪怪的兒童讀物裡也沒有出現過。
雪六又問了翡冷翠的地位。
這座城市和達芬奇一樣,也能打上“著名”“多種藝術集中”的標簽。
雪六想了一想,“我知道了。”
她推測道,“如果你的記憶沒問退,這座城市將來會成為文藝複興的一處重要地點,在這裡萌生了大量的藝術創作,但現在,這場莫名其妙的死亡很容易讓翡冷翠成為死城,一旦全城的人死光了,也就不會有雕刻,繪畫,音樂,哲學,思想……消亡的不隻是一座城的人口,用人類的觀點來說,消亡的是一個時代的無價之寶!”
雪六眼睛一亮:“所以,如果我們能阻止死亡覆滅這座城市,就能造成對這個世界的重大影響,出口自然就會打開了。”
他們說的這些,蘇搖鈴也早就知道了,隻是她現在的身份還是當地小姑娘,總不能直接說出來,好在這兩人也算聰明,她隻要稍加引導,就能推測出來。
裁州點頭:“你說的沒錯,但是要阻止這件事,首先要弄明白原因,我想,裡奧納多知道的應該不少。”
他說完,總覺得有些什麼東西被自己忽略掉了。
是什麼呢?
他的目光掃過雪六,昏迷的阿萊塔,還有正在觀察四周的蘇搖鈴。
是這個小姑娘,太聰明了嗎?
他沒法判斷。
因為達芬奇在死前就已經有出名的階段,被人發現身份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他的這個鏡麵寫字的習慣,估計也不是秘密。
這個自稱為“菲歐洛爾”的少女顯然和阿萊塔是認識的,兩人都是當地樣貌,她知道達芬奇的全名也很正常,隻是他依然覺得,這其中有一些微妙的扭曲感。
好像,她和他一樣,早就知道達芬奇的身份在後世有多麼深遠的影響。
但這樣的感覺隻是裁州毫無證據的直覺,他沒有任何證據,再加上現在時間緊迫,他也沒有時間去想究竟菲歐洛爾究竟有沒有問題。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找到達芬奇。
按照阿萊塔的說法,這個人很古怪,沒有什麼朋友,或許萊婓爾是他唯一的朋友,但他給裡奧納多的字條,【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回來】,這句話的信息,意味著萊婓爾作為他的朋友,也察覺到了什麼,甚至還察覺到了危險。
而裡奧納多,要麼已經遇到了危險,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要麼就是在收到萊婓爾的信之前,他就自己察覺到了什麼,提前離開。
什麼樣的人會時時刻刻,用鏡像的文字寫字?
裁州記得,達芬奇遺留後世的數千張手稿裡,全都是鏡像文字。
藝術,雕刻,音樂,繪畫……
在這座城裡做這些事情的人數不勝數,根本就沒有必要隱藏。
但是達芬奇做的不隻是這些。
他觸碰的,正好是他們進入碎片世界時接觸到的幾條核心規則。
這些規則這個世界的人是看不到的,但是他卻察覺到了,且摸索到了!
雪六想起剛才看見的那些手稿,“等等,他故意寫鏡像文字,是不想讓彆人知道,看到他在做什麼,但他隻需要將這些手稿藏起來,像這個地下室一樣放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就行了。”
蘇搖鈴點頭:“沒錯,除非有什麼存在,可以一直觀察到他,監視他 ,而這種監視和觀察是他無法避開的,所以,他乾脆將記錄信息的文字反寫,監視他的人隻知道他在解剖屍體,但解剖屍體的人很多,瘋子,精神病,想要研究人體的雕刻師,畫家,或者醫生等等都有可能。”
“不能讓那個監視者知道的不是他在做什麼,而是他通過做這些事,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