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正在加載(2 / 2)

空白頁 咬枝綠 15323 字 2024-03-17

莊在再次問她,模樣認真:“你確定你現在真的沒有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雲嘉乖乖地搖頭,配合他的認真態度,說出口的話卻驚世駭俗,“但是也不可以再做讓身體太舒服的事了。”

莊在本來是正經提問,但這句話過腦一瞬,殺傷力實在強,沒忍住撇開臉,露齒而笑。

他逼近,膝蓋曲起,在床邊印出凹陷,隨後身體前傾,將得逞一樣笑嘻嘻的雲嘉按進被子裡。她說的話,包括她說話的樣子,都讓他很意外又很喜歡,但並不能完全消化。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至此,剛才那點憂鬱氣氛蕩然無存。

雲嘉倒在床鋪裡,扭腰擺腿都躲不開莊在的壓製,力量處於劣勢,便言語攻擊:“乾嘛?說就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下流事會做,下流話不能聽,一聽就要紅耳朵,好道貌岸然啊,像你這種隻會悶頭乾的類型,以後我可能會覺得很沒趣唉。”

莊在眼神變得幽暗危險,居高臨下,直直盯著她,雲嘉被盯得心裡發毛,正想說點什麼挽救,便見他用那副沒有表情的寡冷樣子,淡淡地反問:“很沒趣?你會這樣想嗎?”

“什麼時候?”

他俯下麵孔,一點點靠近,“是像昨晚那樣嗎?”

雲嘉已經因被他壓在身下,又無法抗拒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了,提到昨晚,她更是緊張地屏了一口氣,卻聽那道缺乏情緒的清冷聲線繼續不急不緩,說出令她顱腦發麻的話。

“一邊說太深了不要了,一邊想這樣很沒趣嗎?”

逼急了,下流話他也是會說的。

雲嘉如是在心裡蓋章,被他撩得屏息斂聲,一句話說不出來。

好一會兒,用手掌推他肩膀,雲嘉強行打岔:“你,你起來,你不是說有事需要我做嗎?說吧。”

莊在頓了頓,起身鬆開她:“沒什麼,不說了。”他朝剛剛翻雜誌的沙發走去,沒有繼續看雜誌,翻起了酒店的服務單,頭也不抬地問,“你洗漱吧,餓嗎,我來點餐。”

雲嘉赤著腳,踩過厚密地毯,走到他麵前。

“你生氣了?”

“沒有。”

“那為什麼突然不想跟我說了?”

他停了一下,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雲嘉繃起腳背,抬腿,用指甲上塗著人魚姬珠光色調的腳趾,輕輕去踢他手裡打開的長折頁,一下一下,任性頑劣。

抖動中,他剛看到洗衣服務這一行,其後長串的英文無法繼續,便隻能朝那隻瘦伶的腳看去,貝殼一樣的指甲上塗著閃金粉的冷玫色,漆光似寶石,襯得肌膚更白,再如何作祟都叫人生不出一絲厭。

藝術品總是人人喜愛的。

莊在順著腳背,小腿,裙邊,直到目光落到她臉上。

她天真無害地眨眨眼說:“它擋著我了,我要坐你腿上。”

折頁是需要兩隻手拿的,莊在鬆開左手,直起身,讓出容她舒服坐下的位置。

雲嘉心滿意足側坐上去,俏俏地問:“生氣啦?因為我說你無趣。”

莊在聲音既冷又低:“沒有,我本來就無趣。”

“哦——”雲嘉輕輕拖音,體貼理解道,“是戳到肺管子了。”

莊在臉上寒氣更重了,卻也隻是嘴角略動了動,什麼話也沒說,情緒低落地認領。

雲嘉雙臂環上他脖子,笑得甜蜜而不懷好意,哄人道:“可是我覺得你很好唉,你看,我們要是舉辦一個生悶氣比賽,你肯定能拿第一名,要是在這個比賽裡再設置一個‘誰生悶氣最可愛’的特彆獎項。”雲嘉伸手指在他臉上戳一個小窩,“我感覺,你也能拿。”

莊在往旁邊偏了偏臉,再繃著麵色,也藏不住泄露出的一絲笑。

雲嘉乘勝追擊,埋進他脖子裡給他種了個一個小草莓當獎章。

如此,莊在才重新拾起話題,告訴她這一早就等著她醒來,需要她去做的事。

他沒有可以穿的衣服了。

雲嘉恍然,怪不得一直穿著睡袍,昨晚在浴室扯毛巾時不小心把他的長褲扯落,掉進浴缸裡,濕得徹底。

“你的登機箱裡沒有其他衣服

嗎?”

“登機箱裡沒有我的衣服。”

雲嘉歪著頭,疑惑地“嗯”了一聲。

“那個登機箱是你的,說來話長——”

他並不是從美國直接飛過來的,原本預計半個月,但因他還得回隆川處理一些事才能休長假,兩頭折騰耗了許多時間。

為了能最快結束所有事,他在紐約收拾回程行李時,便將兩套乾淨的換洗衣物和其他所需的東西一起放進登機箱,其他東西辦托運寄回。

等結束隆川這邊的工作,他叫石駿去他家裡取登機箱,趕最快一班去巴黎的飛機。

到機場下車時,莊在從後備箱裡提出箱子,手腕頓了一下,重量和他預料中出入有點大。

但箱子的確是他那隻登機箱,沒什麼好懷疑的。

結果過機場安檢時被提醒登機箱裡有違禁物品,鋁製噴霧不能帶上飛機。

莊在確定自己沒攜帶什麼噴霧,但還是配合打開箱子檢查。

裡頭的確有一隻補水噴霧。

但不是他的。

為了將這一瓶補水噴霧拿出,最先被拿出來的是一件衣料單薄的奶油藍的花邊絲質睡裙,鬆緊收腰的褶掐在腰間,後背沒有一寸衣料,但據他的注視打量,那兩根在胸下位置拖垂的,看似很多餘的帶子,可能是穿的時候,要繞到後背係起來的。

或許是在他臉上看出驚訝,安檢人員還問了一句:“先生,確定這是你的箱子嗎?”

莊在當時穿一身黑色大衣,風姿殊秀地站著,不食煙火的精英感撲麵而來,維持住鎮定,淡聲回答道:“是。”

“這瓶噴霧不能攜帶的。”

“好的,就丟掉吧,我之後再跟我女朋友解釋。”

於是,莊在就帶著這隻沒有任何一件物品是屬於他的登機箱飛來巴黎。

雲嘉為這巧合感到不可思議,她昨晚放進去時就納悶居然和她的箱子一樣,沒想到莊在真有一隻和她一樣的行李箱,還因為暖房趴那晚她忘了帶走箱子,鬨出這樣的烏龍。

“所以你現在沒有衣服換。”

“對。”

雲嘉靈光一現:“那就是說,如果我不出去給你買衣服,把你的褲子一直泡在浴缸裡,你就不能離開這個房間。”說著話,也慢慢從側坐換成麵對麵的跪坐姿勢,“我想對你做什麼就對你做什麼。”

明明他從昨晚就穿著這件酒店的睡袍,但此刻偏生不一樣的色彩,一想到這是這個房間裡,他唯一可以蔽體的衣物,忽然就有了禁/臠意味。

莊在看著她一副要把自己拆骨吃肉的表情,忍俊不禁道:“不是。”

“怎麼不是。”雲嘉語氣嬌橫。

“不是這個情況。”莊在道,“是任何情況下,即使我有自由進出這個房間的能力,你也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雲嘉笑得爛漫開心:“你這麼好,我當然要出門給你買衣服啦。”

往他臉上一親,雲嘉起身去洗手間洗漱,很快

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裹著大衣出門。

雲嘉走後,莊在一個人留在房間裡,撥了客房電話,叫人來打掃,並把自己泡了一夜的長褲從浴室撈起來,也按剛才的洗衣服務,支付小費,送去清洗。

他不喜歡穿著睡袍看著清潔工打掃衛生,電話裡叮囑過書房不用打掃,帶著那本沒看完的旅行雜誌躲進書房,等清潔工走了,他才重新出來。

之後又接到一通國內的工作電話。

莊在早有預料,哪怕休了假,也不可能將工作上的所有事都拋開不管。

電話剛結束,門鈴響了。

莊在對巴黎無甚了解,既不知道酒店附近的商場在哪裡,也不知道能買到男裝的地方離的遠不遠。

雲嘉這個時候回來,比他預料要早。

打開門,並不是雲嘉,先對上的是一張白人麵孔,身前推著銀色餐車,用帶口音的英文說客房服務。

而他並非一人,身邊還有一張莊在並不陌生的亞洲麵孔。

服務生觀察了莊在的臉色,四指並攏向旁邊一伸,對著門內的客人解釋道:“這位先生說是您的好朋友,您應該認識吧?”

莊在看著司杭,話卻是回答服務生的:“認識,好朋友算不上。”

司杭顯然也不曾預料開門的人會是莊在,他眼睫一低又抬起,快速打量,這副睡過了的打扮配脖子上一枚顏色突兀而清晰的紅痕,讓他在滯然震驚中,隻冷眼看著莊在,卻吐不出半個字。

莊在平淡地移開視線,給他繼續反應的時間,看了一眼餐車,對服務生說:“我沒有點餐。”

服務生打開餐車上寫著留言的卡片,照著上麵的英文信息說道:“是房主雲小姐點的……給莊先生,雲小姐留言說,祝用餐愉快,她時刻想你。”

莊在接過那張卡片,說了一聲謝謝,側過身讓服務生推餐車進去,他則開始用中文招待並非是他好朋友的來客。

“雲嘉出去了,也沒有說過有好朋友要來。”

司杭腮角肌肉一緊,隨機又抿出一絲蔑然笑意,說:“你當然不知道,這間房,是雲嘉在巴黎長租的,她以前跟朋友在這邊玩經常在這裡過夜。”

莊在並不配合對方的追憶,隻反應淡然:“也有你?”

司杭抿唇沉默,蔑意中生出一些被修養束縛住的憤然,他眼眶收緊,視線始終不能從莊在脖子上移開,再出聲時每個字都透著慍氣:“你現在很得意吧?你怎麼還是跟讀高中的時候一樣,一定要得到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才開心是嗎?這難道是你們這種人證明自己唯一的方式?我跟雲嘉戀愛那麼久,我不碰她,是因為我尊重她,我不會像你這種人,不擇手段,不顧吃相!”

“說夠了?”

一句句指控,莊在巋然不動地聽,等對方說完,也隻以語調平平的二個字應。

兩人冷然對視。

算起來,莊在跟雲嘉認識的時間,就差不多是他跟司杭的時間,而這些年間,他跟司杭之間的交集少到可以掰手指算,高中除了高一的開學統考,在雲嘉的介紹下,兩人互相打了招呼。

二年間,他們在學校再沒說過一句話。

仿佛與生俱來的不睦,以至於每一次對上目光,都似一次次交鋒,也攻守分明,除今天之外的每一次,司杭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

甚至於雲嘉在瑞士滑雪受傷,莊在趕去醫院,當時雲嘉昏迷不醒,而司杭允許那個日本女孩來看望,就差演一出娥皇女英,他都能毫不羞慚。

“你怎麼評價我,我不在乎。但你說你尊重雲嘉實在好笑,這麼多年你也沒變,還是那麼有優越感,默認是最適合她的人,所以給她一點難堪一點委屈,隻要自認不過分,她也大度不計較,你就敢說你尊重她了?”

“她不願意,你不碰她,頂多算你沒有失禮,她願意,我碰她,這算我們兩情相悅。一個連自己都做不到尊重的人,還是少拿這兩個字來評價彆人吧。”

“至於我得不得意——”

莊在勾起嘴角,淡淡一笑,將手上的卡片抬起來示意,“你剛剛應該聽到了,她時刻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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