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司家老宅。
從司老爺子口中得知了一整個計劃,司老夫人驀地沉默了。
態度反常到讓人意外。
司老爺子神情有些擔憂,“夫人,你怎麼不說話?”
司老夫人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直接站起身回臥室,東翻西找,不知道在找些什麼東西。
司老爺子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慌得不行。
難道是他偷跑出去下棋的事被夫人知道了?
還是他枕頭底下藏的私房錢被妻子搜出來了?
見司老夫人搬著一個看起來有些沉的箱子出來,司老爺子頓時瞪圓了眼珠子,心下微緊,忙不迭的開口:“夫人,我坦白,可不可以從寬處理?”
司老夫人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兀自打開蓋子,“啪嗒”一聲,就好比一掌劈在司老爺子腦袋一樣。
“夫人,我......”突然,他的聲音好似被扼住了,不上不下的,有些難受。
因為他已經看見,司老夫人箱子裡的東西,放的並不是所謂的榴蓮、鍵盤還有遙控器這種摧殘他身心的道具,而是一個個相片框。
司老夫人看著擺好的一個個相片框,眸子黯了黯。
司老爺子偏頭掃了一眼,神情同樣變得尤為黯然。
那一個個的相片框中,赫然是司白玄和莫夕兩夫妻,甚至還有他們倆跟司老爺子夫妻的合照。
司老夫人摸著四人的合照瞬間感慨萬千,“我們倆好歹跟兒子兒媳還有合照,可小四......”眼圈直接紅了,就連聲音都難掩哽咽,“可憐的小四自打出生以來,連父母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當初司老夫人收回這些照片,明麵上的理由是不讓司曄觸景傷情,其實真正的理由隻有她清楚。
她內心更恐懼的是,在未來的某一天裡,司曄拿著相框裡的司白玄和莫夕問她,“奶奶,他們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他們?”又或者來一句,“奶奶,他們是我的父親母親嗎?他們現在在哪裡?”
司老夫人僅僅隻是想象,都接受不了。
毅然決然地把關於司白玄和莫夕的照片收起起來。
司老爺子深深歎了一口氣,安撫性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好了夫人,夏夏不是從容洌的口中得知白玄夫妻安然無恙嗎?你也彆難過了。”
聽到容洌的名字,司老夫人頓時氣打一處來,伸出手狠狠地往司老爺子的手臂捏了一下,再來個360度的大轉彎。
司老爺子頓時疼得哇哇直叫,“鬆、鬆、鬆手......”
好不容易掙脫了司老夫人的束縛,司老爺子張口就質問道:“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司老夫人冷哼一聲,“你還敢跟我提容洌?當初樓星竹的死就跟任家脫不開關係,京城那麼多個世家都對任家袖手旁觀,可你倒好,偏偏自作主張把人送出了京城。”
“人送走就送走了,我也沒打算阻止你當好人。”
“可你為什麼把人送走的時候,沒有同他說清楚?他是任家人,本就應該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你又覺得一個孩子哪裡記事?生怕他往後的日子過得不舒坦,便把這些事情都擔了下來,如今呢?人長大了,成為了一頭狼崽子,就把司家當成了仇人,指望著我們死無葬身之地,你可滿意了?”
她越說越氣,情緒明顯起伏很大,“更彆提如今夏夏進了司家,一旦樓顏得知,司家居然包庇殺害樓星竹的凶手,你覺得她會如何做?”
本來得知容洌背地裡派人暗害司曄,害得他吐血重傷,她便有些忍不了了,更彆提後邊她從司老爺子口中得知,原來司白玄夫妻失蹤這麼多年的幕後黑手竟然同容洌所在的組織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