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放手!”小女子撒潑起來不講道理,伸腳就踢了兩腳趙明德,趙明德的衣袍上立刻多了兩個黑黑的腳印。
趙明德手一鬆,少女跳了下來,很是乖巧的走到了江寒身後。
“不是,是她自己拽著我不肯下來的。”趙明德對上一臉冷漠之色的江寒不由一哆嗦,他認識江寒,是他爹的老對手了,定然不會幫他的,是以倒退了兩步,有些後怕。
“騙人騙人,好不要臉!是你抓著我了!”
“胡說,是你!”
“我有病啊自己拽著你不放。”
“就是你抓的。”
“趙公子,你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
記判的院士看了眼亂糟糟的情形,開口宣布:“加試暫停。”
有休息的時間了,李歡鬆了口氣,揉了揉微酸的手,看著被江寒壓著走向軟席台的衛瑤卿跟趙明德有些擔心。
何太平眼皮直跳的看著被押過來的衛六跟趙明德在他身邊不遠處站定,不由回頭看了眼坐在高處的喬相: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麵,還不等他安排,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見麵了,還是以這種方式,想到這裡,何太平不由生出掩麵的衝動。
“怎麼回事?”程厲盛起身望了過來,“好好的比射藝怎麼吵起來了?”
“他打人!”少女指著趙明德的鼻子怒道,“好不要臉,對弱女子動手!”
這幅橫眉怒目的樣子怎麼看都跟弱女子沒有什麼關係。
“沒有,我沒有!”趙明德臉漲得通紅,“是你!”
“我什麼呀,你好端端的站在場中我還能把你吸過來啊?若不是我喊人,你不就要動手了?”少女撇著嘴巴一股牙尖嘴利的模樣。
“我……我沒有,是你自己抓著我的。”
“好笑,趙公子,我站在場邊,把你吸過來,再自己抓著你,把我自己提起來?”少女撇著嘴巴,“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粗俗!”坐在上首一臉不滿的青陽縣主看著那叉腰怒罵的少女,冷笑,“這樣的女人怎麼能配得上崔九郎,簡直就是侮辱他!”
我的縣主,你也好不到哪裡去,身旁的侍女腹誹,卻不敢多說,隻低著頭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聞訊趕來的趙老夫人怒罵了一聲:“德哥兒,誰讓你去跟那些破落戶的小姐一般見識的,真是沒有家教!”
“沒有家教。”少女尖叫一聲,“衛家破落戶的小姐沒有家教,趙家的公子也沒有家教,說不過就動手哦!果然是武將之後,矛頭指著自己的百姓黎民,你這麼能耐怎麼不上場殺敵呢?打起同門來倒是厲害,嗬,窩裡橫!”
趙老夫人臉色一白:“你住口,我不是……”
“不是什麼?有其父必有其子,趙將軍這幾年沒殺一個敵寇,倒是把才回京的楊公摔斷了腿,”少女“啪啪啪”的拍了拍手,“真是好生厲害,英勇無比!”
“好了!”程厲盛嫌惡的看了這裡一眼,“彆吵了,射藝要開始了!帶那個國子監的學生去參比。”
“可是她踢了……”工部尚書錢元還想說話,卻被一旁的喬環打斷了,“可是什麼?程相說的對,射藝比試更重要,一個小丫頭一腳有多大的力氣,何必跟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呢!”
錢元無奈的坐下了:她是小姑娘,不能一般見識,她是破落戶,不能一般見識,她弱她還有理了!
一個小丫頭一腳有多大的力氣,趙明德皺著眉頭,腳上確實不疼,可手上的酥麻讓他有些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