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從未主動惹過事,林立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抓人,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正好可以借著十三去過問一下,此事就由小九去做吧!”
“父親……”崔繆心裡頭怒火還未消退,“不管如何,這逆子總不能這時候……”
“好了彆怪他了,十三歲的孩子,還小!”崔遠道說道,“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論理……”
“陳善兩日前就該進京了!”
可兩日前就該進京的陳善如今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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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急報帶來的是什麼消息。這個問題不止崔遠道一個人好奇,何太平匆匆回到書房,推門進去:“衛六小姐!打聽到消息了,陳善遇刺了,送來的就是這個急報。”
陳善遇刺?至少從明麵上看來黃少將軍的傷似乎跟陳善沒有任何關係了。
看著眼前默不作聲眉頭微蹙的少女,何太平突然歎了口氣:“衛六小姐,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
“何大人何出此言?”衛瑤卿抬頭問他。
“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子,本應在族人的庇護下成長,無憂無慮,打打馬球,玩鬨,踏青,卻因為本官的緣故,讓你要麵對如此複雜的宦海老手。”何太平歎了口氣,“衛六小姐,你很好,甚至是我何太平平生僅見的優秀的女孩子,老師說你若是男子,必是國士無雙一點都沒有說錯。但是先前江寒感慨的對,你還是個小姑娘,本應該是玩鬨的時候,卻要與我等一同經曆這些。”
“何大人不必自責,這是我的選擇,更何況,打馬球、玩鬨這些事情我不是也在做麼?”那位衛六小姐麵上的神色卻波瀾不驚,“不是你,也會是彆人,更何況何大人人還是不錯的。”
“也沒有幫到什麼忙。”何太平說起來卻有些羞愧,細細一想,從碰到衛六小姐開始,不管是馬球場上孩子的玩鬨,還是黃天道上救回了徐老太爺或者是那一場鬨劇般的舞弊案,都是她在幫他們,而自己唯一一回想做一回事,偏偏還險些搞砸了,如此一想,更是直道,“羞愧羞愧!”
“不管是陳善下的手,還是彆人,總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日。”衛瑤卿道,“不管如何,黃少將軍不能出事。”
“你想到辦法了麼?”
“徐長山先生會助我。”
“你能說動徐長山?”何太平驚訝不已,那可是文淵閣之上能舌戰群儒的十儒之首,本就是玩嘴皮子的人,能說服他?何太平瞪著眼睛看著衛瑤卿,一臉的不敢置信。
“文淵閣上舌戰群儒是說徐先生口才好,但徐先生本身就是個大儒,明事理,你隻要有道理,他自然會聽。沒有人是三頭六臂,人們往往隻是把他想的複雜了。”衛瑤卿道,“可以這麼說,徐先生比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好說服。”
“徐先生倒是挺喜歡七安先生這個後生的嘛!”何太平隨口感慨了一句。
沒想到衛瑤卿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驚人,“所以,徐先生說他若是有千金定要將千金嫁予我!”
何太平雙眼瞪得渾圓,徐長山是什麼人,從不虛言,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倒真是有些可惜了,若衛六小姐是個衛六公子,不行不行,一下子想的有些遠了,何太平連忙打住了念頭。
“那你接下來怎麼辦?”
“徐先生今晚要設瓊林夜宴,我會出席。”衛瑤卿不出言則已,一出言卻是驚人,“齊大人也在,放心吧!”
何太平知道她說的是齊修明,是以點頭似是感慨:“齊修明比本官要聰明,大抵更能明白你的意思。”
他何太平自詡不是蠢人,可麵對這位衛六小姐,卻總有一種蠢笨的感覺。
“何大人的斷案之能叫小女欽佩,遲早有需要大人的一日,大人不必妄自菲薄。”衛瑤卿說的倒是實話,何太平的斷案之能是頂尖的,可以這麼說,若無程厲盛等人的打壓,他絕對是比狄方行更適合大理寺卿的人選,不過狄方行嘛,也不錯!
“時間差不多了,七安要去赴瓊林夜宴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