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手滑。”眼前的少年陰陽先生拍了拍手,撣去了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你敢對我動手!”尹子奇捂著牙怒吼。
“誰叫你多管閒事。”少年白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如此相似的回答好似前不久聽過一般。
“臥槽!”一旁經過的林立陽後知後覺的摸了摸頸脖子,“夠橫的!文官打架動嘴,武官打架動手,術士打架直接見血啊!”
有道是弱的比不上強的,強的比不上橫的,就是匪寇出身的林立陽也有一瞬間被嚇到了。
總結的太好了。李義山跟朱懷對視了一眼,暗自點頭。
“七安先生果然不是肯吃虧的主。”李義山說道,原本想上去打個招呼的,但少年人走得很快,轉眼的功夫,已出了宮門。
朱懷朝他偷偷比了個大拇指,兩人會意一笑之後也出了宮門。
駐足的齊修明不由笑了起來,而後暗自搖了搖頭:衛家這個小姑娘,還真是……
“哈哈哈哈!”有人大笑起來。
如此豪放的笑聲,除卻如今會稽謝氏的老太爺謝糾不作他想,眾人回過頭去,果然看到謝太尉扶著腰在那裡哈哈大笑:“不是吧,尹子奇,你打架還打不過一個十三四的皮孩子?嘖嘖嘖,不行啊!”
尹子奇臉色青白交加,但對上了這位看似豪爽的謝家老太爺謝糾又不敢造次,隻是默默地行了一禮,轉身往陰陽司的方向去了。
“孩子,要看跟什麼人比了。”一旁的崔遠道笑著搖了搖頭,“尹子奇的年紀於我們來講也還是個孩子。何故跟孩子過不去呢?”
“就你菩薩心腸。”謝糾打趣道,瞟了一眼還未走遠的王瀚之,“還是你崔王兩家的孩子爭氣,我家十一郎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就考了個第九,才入前十。眼下在長安縣衙裡清閒的很,整日裡往家跑。聽說七郎和九郎這兩個孩子在翰林院很是認真,披星戴月的,年輕人嘛,累垮了身子就不好了。”
“就是年輕,還經的起折騰。”王瀚之笑道,“哪像我們這群老骨頭,都折騰不動了哦!”
“孩子上進是好事,愛玩鬨便玩鬨去。”崔遠道笑眯眯的說道,“好久不曾手談了,要不去我那翠竹園殺上兩盤?”
“既是菩薩邀請,怎能落了麵子?”謝糾哈哈大笑了起來,拍了拍身邊的王瀚之,“翰之,走啊,一起去啊,改日我老謝請你們兩個老家夥聽說書,我家那個說書先生不是我吹,絕對是頂尖的。”
“也好。”王瀚之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你家的說書先生好,我家的戲班也是長安一絕,改日定也讓你們兩個老家夥去聽聽。”
“哈哈哈,是麼?那我謝糾可記下了,你若是不請我,我可是要自己登門的啊!”謝糾生的人高馬大,拍著胸脯,這位謝老太爺從年輕時起就是一副豪爽的模樣,老了也不改本色。
“回去我就擬貼,請謝兄與崔兄一同上門聽戲,正好近些時日在唱一出新戲,絕對同往常所見的不同。”王瀚之點頭。
崔遠道也笑了起來:“那我可記住了啊!”
“放心放心!誒,你家上回那個廚子……”
說話間三位老太爺已經走遠了。
“謝太尉、王司徒、崔司空年輕時就是極要好的朋友,這等年紀還能如此當真是叫人羨慕啊!”
“是啊是啊,老太爺們老當益壯啊!”
“英雄不改當年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