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無用的。”女聲幽幽的響起。
喬環與齊修明皆是一愣。
“盛大都督的病我治不了了。”
聽聞她一開口就是直言,盛敝理與盛明輝來不及大驚就一下子懵住了。
“怎……怎麼會,你那日不是說……”盛明輝臉色發白,還有些不敢置信,匆忙出聲,“你不是說……”
“我說的是,現在我能治,過了的話,我就治不了了,是不是?”衛瑤卿反問他。
盛明輝臉色愈發蒼白。
哪還用再問,盛敝理就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不待他們發問,衛瑤卿就開口了:“當時的話,大都督肌理未損,當然能治,如今你們既這樣來尋我,便說明大都督已經倒下了,肌理已損,我救不了了。符醫本就不是我所擅長的,我救不了。”
“那怎麼辦,我爹爹怎麼辦,我爹爹怎麼辦……”少年目光惶惶,拉緊了盛敝理,“二叔,怎麼辦,這怎麼辦才好?”
“陰陽司不是有擅長符醫的小天師麼?”衛瑤卿拍落了小靴上的落雪,“怎麼不去找陰陽司的小天師?秦越人的金針,扁問的落穴都有一試之能。”
“兩位小天師不在京中。”
“又不在啊!”少女搖了搖頭,似乎是無意義的感慨。
是啊,又不在,黃少將軍出事的時候就一籌莫展,眼下又不在京城。
“嗬,真是巧啊!”盛敝理咬緊牙關冷笑起來。
“那怎麼辦,我爹爹怎麼辦?都怪我,要不是我,爹爹也不會告假去接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少年人無助的哭聲在雪地裡響起。
這等時候,盛敝理已經顧不得去訓斥他“男兒有淚不輕彈”這種話了,就連他也有流淚的衝動,大哥……大哥難道就這樣了麼?大哥這個年紀,正是前途無量的時候,原本和睦的一家,嬌妻幼子,意外來的突然,可以預見的,大哥一倒,這個家也將散的差不多了。
衛瑤卿站了半日,突然出聲了。
“有一個人,或許有辦法。”
一語既出,絕境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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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著那悠悠駛來的馬車,跨坐在樹上的黃石先生怔了一怔,隨即大笑了起來,“姓裴的,小變態給你找事情做了。”
坐在樹下的裴宗之抬頭望了他一眼,“你為何那麼高興?”
“你說她這到底是信任你呢,還是在試探你呢?”黃石先生打了個呼哨,“嘖嘖”出聲感慨,“看來這張臉也不是萬能的,她並不信任你啊!”
“家族巨變之下,她自然不會輕易的相信任何一個人,不是很正常麼?”裴宗之說道。
“那你救是不救?”黃石先生看向他,“是正中小變態下懷,讓她試上一試呢,還是趁現在溜之大吉?”
“看看吧,能救便救,不能救就轟出去。”裴宗之道,“左右沒什麼事做,偶爾也是要日行一善的。”
偶爾?日行一善?黃石先生搖了搖頭,又一個吃飽了撐著沒事乾的?他可不會相信這些精通國祚測算的人的話,誰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一個兩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黃石先生翻了個身,迷迷糊糊中看到大門慢慢打開了,裴宗之就站在門前,背負雙手,靜靜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