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是誰家的小姐?”王栩握著手裡的紙扇輕輕敲在了手心,看到不遠處神情似是並未有所變換崔璟笑眯眯的舉杯一飲而儘:他已經認出是誰了。隻是坐席之中不少人文人墨客的表皮之下卻是虎豹豺狼之相,旁的不說,就前頭不遠處站在青陽縣主身旁的陳工已然露出了癡迷之色。真的很有意思啊!
……
鮮食樓裡人聲鼎沸,黃石先生喝了一口酒,夾起涮好的肉片放入碗中,蘸上合意的醬料,一口咬入,滿意至極。裴宗之走過來坐了下來。
黃石先生斜眼看他:“你上茅房上了一個時辰了,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就吃點素的吧,葷的我來吃就好。”
裴宗之夾起一塊肉放入口中咀嚼起來,對他的話,視若未見。
“我說真的啊,不是說寺廟裡的人都是不能吃葷的麼?你這般吃可算是殺生了吧!”黃石先生邊吃邊道。
“出家的是天光大師,我又未出家,為什麼不能吃肉。”裴宗之臉色如常,看不出半點吃壞了的模樣。
還有心思同他鬥嘴,看來沒什麼事啊!黃石先生開口喚人,“再來兩盤肉!”
……
子時夜半,有一主一仆爬牆而過。
“就是這裡,那個衛家六小姐就住在這間院子裡。”仆從幫著引路,“爺,可要小的幫忙……”
一柄折扇打在了頭上。
“這種事要你幫忙?你在外頭候著!”說話的人聲音中難掩興奮,側了側臉,塗脂抹粉,頭上還自詡風流的攢了朵花。
是臨陽長公主駙馬陳工。
推門入屋,衛家的仆從少的可憐,兩隻手都能數清,小姐房裡連個睡在外間的丫頭都沒有,今日月明,側窗半開,淒冷的光灑入屋內,倒也能看清楚屋裡的狀況。床上紗蔓半遮,依稀可見被子裡似乎睡著一個人。
此情此景極大的刺激到了陳工,他興奮的舔了舔唇,走近:“我來了,小美人!”
單論美貌,這個衛六丫頭是比不上薛家二丫頭的,但一則薛家不能隨便動,二則,尋美也看興致,眼下,他對這個衛六小姐興致就不是一般的大,方才月下畫中行走的景象足以挑起一個男人的興奮。
伸手拉開帳蔓,什麼東西似是被掃到了地上,陳工正要往床上爬,一道幽幽的歎氣聲響起。
“誰?”陳工正被這極大的刺激感刺激的感官極其的敏銳,似是女子的聲音,難道這屋裡還有女子不同,要來個雙飛。
“你踢到我了。”是女童的聲音,帶著幾分奇怪的幽怨,不知為何似乎讓他周圍一下子寒了不少。
女童他陳工又不是沒碰過,聲音似乎是從腳下傳來的,陳工低頭望去,慘白的月光之下,一個古怪醜陋的娃娃看著他,嘴角勾起,詭異的模樣發出了一聲滲人的輕笑。
“啊——”陳工一時被嚇的魂飛魄散尖叫了起來,人影一瞬間的微晃,便在這一瞬間,站在暗處的衛瑤卿一隻手迅速靠近陳工的脖頸處一拉,一個一模一樣,虛影一般茫然至極的“陳工”站在原地。黑布套上了那個虛化的“陳工”,衛瑤卿揉了揉,把那個虛化的“陳工”如泥一般塞在黑布裡,抗在肩上偷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