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衛瑤卿揚眉,“你要做什麼,直說。”
“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就是想看看這位七安先生。他讓我與崔璟栽了一個大跟頭,我隻是很想見見這位七安先生。”王栩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這等被人擺了一道的感覺真不好。”
“那你去尋七安先生啊,找我做什麼?”衛瑤卿抿著唇看著他。
“你與七安先生怎麼關係不錯吧,他是個很出色的少年人是不是?比起崔璟你更喜歡哪一位?”王栩走到她身邊悠悠地說道。
“當然是七安先生。”衛瑤卿回答的理所當然,這不是廢話麼?當然更喜歡自己了。
“哈哈哈。”王栩卻大笑了起來,眉眼間俱是笑意,看得出心情很是不錯。
衛瑤卿挺住了腳步,看了他半晌,突然明了:“你是不是看崔璟倒黴會很高興。”
“是啊,我二人自小如此。”或許是受了她這般直白的影響,王栩承認的很快,“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我懂。”衛瑤卿點了點頭,“鷸蚌相爭嘛!”
“胡說。”王栩手裡的折扇敲了敲她的冠帽,“且不說你這用詞,我王栩與崔璟難道就隻能比作鷸蚌?起碼也要虎獅之流吧!”
衛瑤卿笑了起來,因為她自比漁夫啊,不過卻未說出來,隻是笑。
“你這丫頭挺有意思的。”王栩敲著折扇,“我會多來找你玩玩的。”
“你自便。不過我並非閒人,也是有要事的,你若不嫌無聊就在欽天監裡呆著好了。”衛瑤卿攤了攤手,準備進去。
“薛大小姐三天前送了一封信到崔家,收信的是崔璟。”王栩突然開口,“我祖父同懷國公在商議親事,一個極有可能是我未來妻子的人送了一封信給崔璟,私相授受我心裡不舒坦。”
“所以你就來找與他有婚約的我,想讓他也不舒坦?”衛瑤卿挑眉,“不過估摸著他不會,而且崔家同衛家的婚事能不能成想來你也清楚,找我也是無用。”
“我知道。”王栩“唰”一下打開折扇,擋在麵前,壓低聲音道,“不是隨意找個說得過去的借口好讓自己舒坦舒坦嘛!這就同崔璟和我老婆不清不楚,我就去勾搭他老婆一個道理。”
“就這點出息!”衛瑤卿搖頭,走進了欽天監,“那你隨意。”
“衛監正。”
“衛監正。”
……
三三兩兩的招呼聲響起,她徑自走到最裡麵的位子上坐了下來,鬥篷往三張桌子拚成的“床”上鋪好,然後開始睡覺。
王栩驚訝的看著她的動作。
抬頭看向四周,眾人見怪不怪的模樣,也有不少人趴在桌上打瞌睡。
這就是欽天監清水衙門麼?果真……呃……舒坦。王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隨手拿了本書,看了起來。
書本前寫著“衛瑤卿”三個字。倒是一手好字,王栩有些驚訝,筆跡瘦勁,轉折處有明顯的鋒芒,倒是從未見過,有意思,王栩暗道。順手翻開了這本《陰陽十三科總綱》,才翻了幾頁就覺得不對勁。欽天監機會人人桌上都有一本《陰陽十三科總綱》,旁人的或多或少都有翻折過的痕跡,甚至不少人還在上頭寫了注釋心得,但這一本新的好似從來沒翻過一樣。
看來不是個喜歡看書的孩子啊,王栩說著目光轉向桌麵,桌上很乾淨,桌上的毛筆似是極少用,嶄新的一般,墨也不曾動過整整齊齊的放在一旁,唯一動的比較多的是那一盒印泥。王栩驚訝:她這是不寫不算,專來刻印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