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棺震顫著。
少女雙腳踢著九龍棺:“好了,彆鬨了。你問我說這些什麼意思?我是覺得跟大多數朝代比起來,大楚已經存在夠久了,你的子孫也累得夠嗆,咱們要不要換個朝代讓人家也來做做皇帝呢!”
九龍棺發出了一陣嗡鳴聲。
“太宗陛下,我張家自張魯道先生之後,儘心輔佐楚朝皇室400餘年,你說說看,哪裡做的不好?”
“臣不負君,那君呢,君可負了臣?”
九龍棺安靜了下來。
“太宗陛下,您很好,所以先祖為您鞠躬儘瘁死而後已,該表揚的表揚,”少女的聲音輕快中夾雜著古怪的笑意,“但該批評的也要批評……”
少女的聲音陡然拔高,在偌大的主墓室裡回響:“太宗陛下,我們張家,快死絕了啊!”
這一句顯得格外的淒厲。
“若不是楊公的話,那這世上除了我這麼一個命不該絕,借屍還魂的,張家就當真絕戶了啊!”
九龍棺輕輕顫了顫。
少女踢著九龍棺:“太宗陛下,您說,該不該批評?”
“臣四百年不負君,但是君卻負了臣。”少女臉色幽幽的,似喜似悲,古怪而詭異,仿佛夾雜著無數的情感,發泄不出來,“臣不負君,理所當然,但是君負了臣呢,誰來收?沒有人來幫忙,那麼我就隻好自己來了。”
安靜了片刻,九龍棺又發出了一陣嗡鳴聲。
“彆叫。”少女拍了拍棺材板,訓斥道,“多少歲的人了,不要亂叫。我又不是傻子,我若是傻子的話,早被你大楚皇室裡某些無法無天的小輩弄死了。”
“你是說李明宗沒有殺我祖父?”對於當今陛下,開口直呼名諱,這天下也沒有幾個人敢了。
畢竟天命神授啊,對天子,一般百姓有著天生的敬畏。
“裴宗之的暗示,庫房裡沒有那份聖旨,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二。”少女坐在九龍棺的棺材板上,踢著九龍棺,“那一晚的事情我不敢去想,因為我睡不著啊!一想到那一晚的事情,我就翻來覆去睡不著。我都睡不著,為什麼你就能好好的睡著?所以我來找你咯,你都睡了那麼久了,也該爬起來操心操心了。”
“七月十五中元節。民間傳聞行人莫亂出行,我一貫膽大,張家又天生是這等邪魅妖物的克星,所以我從來不懼,七月十五照樣趕路。夜路走多了,也從來不濕鞋。”少女笑了起來,似乎很是歡快,“鬼怪弄不死我張家,能讓我張家絕戶的隻有人。”
“那一晚張家祖宅圍了多少兵馬?整個天師道上都是埋伏。五城兵馬司的那群人,乾乾粗活,掀掀小攤還可以,這般訓練有素的模樣,所以不是五城兵馬司的人,是軍營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