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八十老人,下至十歲婦孺,你這個是第二十三個了。”狄方行道,順帶看了一眼何太平。
他們都清楚,駙馬的傷可不是等閒人能傷成這個樣子,沒一點功夫,甚至功夫不到家都傷不成這樣。八十老人跟十歲婦孺都跑出來了,這怎麼可能,他們就算有心也是無力啊!
“人呢?”何太平眉頭一跳。
“都在隔壁呢,我讓人看著了。”狄方行又不是傻子,也知曉這裡頭會有真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同他們說了妨礙公務也要被收押的,他們根本不懼!”
正在外頭捏著自己的護身符,右手提著一串佛珠的林立陽突然回頭,齜了齜牙:“你們不知道這年頭牢飯多搶手麼?沒得吃飯了,牢飯也吃啊!”
“被陳工迫害的不少人家破人亡,活著生不如死,”那個聲音宛若破舊風箱的漢子被帶了下去,神情茫然,何太平看著直搖頭,“這下好了,原先是擔心找不到凶手,現在是擔心認罪的太多了,哪知道是真是假?”
“但無一例外咬出了臨陽長公主跟青陽縣主。”林立陽搓著護身符念念有詞,“等著他們一家子出事的多著呢!今日應該沒我什麼事了吧,我要去一趟城西,見一見七安先生。”
“七安先生今兒來了?”狄方行似乎也來了興致,“那正好,試著問一問先生呢!此事該如何去做?”
何太平看了一眼一旁的六安,乾咳了兩聲:“七安先生不會管這些事情吧!”
“這難說,”狄方行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高興跟興奮,“聽說這個七安先生有兩把刷子,死馬當活馬醫,問一問呢,這種事情又不能問陰陽司的人,不問七安先生我問誰?”
林立陽也連連點頭:“行啊,我問問唄。先生不答就算了。我是最近命犯掃把星,問一問有沒有什麼辦法離掃把星遠一點。”
“就算問不到什麼,能跟七安先生這等人物說一說話也是好的。”狄方行道,“或許智者隨口一提,還能趨福避禍呢!”
兩個朝廷大員對她如此深信不疑?何太平眉心一跳:“彆鬨了,先解決眼下的事為好。林立陽,你也在這裡守著吧,畢竟是一堆認罪者,沒準裡頭有真凶呢?要知道真凶可不是簡單人物,萬一暴起傷人就危險了。”
好說歹說總算勸住了林立陽跟狄方行,何太平鬆了口氣,卻仍愁眉苦臉著:這件事真麻煩啊!
……
“七安先生,我家小凳兒晚上總是哭,”有個抱著孩子的婦人看著那裡慢條斯理吃著麵條,舉止文雅的少年人出聲了,“有沒有什麼辦法啊?”
少年人還沒說話,婦人又道:“是那一日,就是大年夜那一日,正好那個不行了的人出事的時候在場,小凳兒被嚇到了呢!”
那個不行了的人哦,大家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那個不行了的人是誰,大家都知道,就是臨陽長公主駙馬陳工。最近一直在查駙馬陳工遇襲的案子,就是大年夜跟正月初一,五城兵馬司的林立陽都帶著人挨家挨戶的敲門盤查。
吃麵條的少年笑了笑,看向那個啼哭不已的孩子,伸手指向不遠處的鋪子:“去買個破浪鼓來。”
破浪鼓?
七安先生是要動手了嗎?眾人高興不已。
“大的小的?”
“七安先生要好一點的還是差一點的?”
“我這裡有我這裡有,我這個行不行?”
眾人爭搶著將破浪鼓遞了過來。